过了好一阵,莫德尔攥着毛巾走了出来,刚冲过的澡也没能洗去他满面通红的笑意。他趴在胡贝身边给他擦那乱七八糟的脸。胡贝难为情地偏了偏头,但被莫德尔强硬地掰过头,擦了又擦:
“这次真的不笑话你了。”
“这件事以后……以后不许再提了……”
胡贝相当大声地抽了抽鼻子。
“你也不许提我六岁尿床的事。”
莫德尔捏着胡贝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后者赶忙点点头。毕竟六岁尿床和自己今天这事比起来,哪个更丢人简直一目了然。
“现在你出了气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胡贝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放开来好让你报复我吗?”
莫德尔坚决不肯上当。
“你不会打算把我吊一晚上吧?”
胡贝心中警铃大作,瑟瑟发抖。
“有什么问题吗?”
看来莫德尔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有!”胡贝一声哀嚎,“一晚上!胳膊会麻得断掉的!”
“怕什么?我给你按摩好了。”
莫德尔象征性地在胡贝的胳膊上捏了捏揉了揉,铁了心要把他一次性整治到底。
“莫德尔……”胡贝眨巴着红通通的眼睛,试图唤起莫德尔的同情心,“放了我吧。我现在只想睡觉,哪有力气瞎折腾啊?”
“你在我面前没有信誉可言,”莫德尔笑嘻嘻地钻进被窝,躺在胡贝身侧,关掉了台灯,“晚安啦。”
胡贝垂头丧气,一声不吭。莫德尔也不去管他,折腾了半天,他也累得够呛,一沾枕头很快进入了梦乡。
莫德尔今天的梦光怪陆离。他梦见自己不知为何出现在草原上,炎热的太阳挂在头顶,身后还追着一只狮子。他向前奔跑着,速度并不是很快,仿佛笃定狮子并不会对他真的做什么,至少不是要拿他当晚餐。
但这只狮子的确对他穷追不舍,他绕过灌木,跑过河流,最后还是被它追上了。狮子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易地把他压倒在草地上。硕大的头颅低下去,鬃毛弄得他浑身直痒,热烘烘的鼻息喷在他的肩头。
“别闹。”
莫德尔笑嘻嘻地推着狮子不停蹭过来的毛茸茸的大脑袋,手心里湿乎乎的都是它喷出来的热气和口水。但狮子又怎么能听懂人话?
它热情且肆无忌惮地用带着倒刺,湿哒哒的舌头在莫德尔的脸上身上舔来舔去,像只纯良无害的大猫。莫德尔被它舔得浑身痒痒,笑得难以自已,只好左躲右闪。
不可抗力省略两段
莫德尔紧张得浑身颤抖,几乎失声叫起来。
“嘘嘘!”
不可抗力省略三段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