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门外的庄子?大老爷惊问道。
堂外众人立刻窃窃私语,嗡嗡声一片。
知县大老爷心疼了。好事者笑道。
因何缘故,又不是他的庄子?
狗蛋,你是不是柳河镇人氏,这都不知道?道鄙夷声混杂里头。
俺祖上就居于此,有屁就放,别藏着掖着。
话说这春香楼老鸨可是咱大老爷的旧相识,就连如今的六姨娘也出自那里头。
哈,还有这段艳事,我咋没听说?
你不是上外头躲了几年债嘛。
三声惊堂木冷不丁地喝住了议论声,玉池老爷面上有些微红,知道刚才没问道点子上,反倒让这些愚民牵起了话头,当即厉声喝问:可知是何仇家寻仇?
老鸨委屈道:素日民妇自知开门做生意,从不与人交恶,谁成想却飞来横祸,民妇也甚是纳闷。
事发当日可有特别之处?
老鸨抽拉着香帕低沉了会,抬头道:无甚特别之处,只一样昨日一早新买来的小童水盆打翻,泼出的水有异状,但无可查证,平日里这些事也不少见,遂没放心上。
来人呀!
小人在!一旁的捕头驾轻就熟地站于堂上。
带上差役几人,陪王氏去现场勘察一番,明日开堂审理,相关人等也抓捕归案。
师爷递上纸条给大人过目,又由差役交给了捕头。
是大人。
一队人随着王氏鱼贯而出,直奔南门方向,围观群众散去。
张捕头带着一众人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一阵春风吹来,血腥味刺鼻,老鸨当即白了脸色,先前只是听了手下龟奴描述,未曾亲见,如今一见满院的血腥及脚下风干的黏黏腻腻,忍不住扶着院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连见惯了死人的差役,也一律白了脸色,贴着墙转了一圈,犹自后怕道:王某人也算见多识广了,但像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见,究竟是何人如此兽性,杀人手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头儿,咱接下来怎么办?一个差役眼神飘忽越过眼前的景象。
老规矩,抬回去给仵作验尸。
啊?这身首异处,残缺不全的,怎么抬?大家不知如何下手。
去去都别愣着,拿几个箩筐把人和动物的分开扔进去,挑回去就行了。王捕头头大地使劲挠挠头发。
头儿,高见!等着拿主意的差役适时地拍了个马屁。
王捕头笑着朝他屁股上一脚,笑骂道:还不快去,叫你耍滑头!
那名差役嘻笑着颠颠去唤还在干呕的王氏找箩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