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守郁的安排下，秦牧歌每周会进行三次眼部检查和康复训练，试遍了办法，却只是偶尔有些成效，但秦牧歌不断地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一天，秦牧歌如往常一样进行了康复训练，但中途觉得眼部异常疲惫，索性让护士牵着她在走道上缓解缓解。

经过一处格外安静的办公室时，突然有一种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样继续下去对秦小姐的病情其实助力不大，为什么你还是要坚持让她来做康复训练呢？作为一个医生我实在不明白。”

这是秦牧歌的眼部专家杰瑞医生的声音，听着这语气似乎有些意外还带点情绪。

秦牧歌猛地顿在原地，紧紧抓住护士的手臂示意对方不要说话，她想要继续听下去。

虽然她也不希望杰瑞医生口中所说的秦小姐是她自己，可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却让她想要逃避都逃不开。

萧守郁嗓音低沉：“与其按照你的建议告诉她可能不会康复，还不如给她以希望，至少她不会绝望，杰瑞，有的事情你不会懂的。”

“我知道你们国家有一句非常古老的话：哀莫大于心死，你是不想让她心死，可一直欺瞒下去真的好吗？”杰瑞医生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的无奈。

然而，站在门外走廊里的秦牧歌却呆立当场，她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旋着两个人谈话的内容。

如果说她还要继续装傻的话，那也太可笑了。

原来，她的眼睛，已经如此严重了。

所以，她是没有办法恢复从前的视力了么？哪怕是能看到模糊的画面也竟是奢望？

秦牧歌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好似有一根绳子在心口里面不断地收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秦小姐，你没事吧？”护士大概是意识到了秦牧歌为何如此，脸色也有些尴尬，看着秦牧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

如此漂亮的女人，就真的要瞎一辈子了么，真是可惜！

秦牧歌没有选择当场找萧守郁问清楚，而是让护士搀扶着她回到了等候室，她拒绝了继续锻炼，静静的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等待着萧守郁如往常一样出现。

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萧守郁便出现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今天感觉怎么样？”萧守郁温声询问她，从语气中可以判断他此刻脸上带着浅笑。

秦牧歌想到刚才听到的内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抬了抬头，望向一片虚无，终究没有急着挑明。

她还没有摸清萧守郁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利用她想要康复的心如此耍弄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做无用功。

“我刚才问了杰瑞，他说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好，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相信很快就能看到成效了，所以你千万不要放弃，再接再厉……”

萧守郁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看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秦牧歌隐忍了许久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握紧拳头怒吼：“萧守郁！别把我当傻子。”

这一声吼像是用尽了力气，她摇摇欲坠扶着旁边的柜子才能稳住身子。

可是满胸口的怒气让她无法平静心情，胸口不断起伏着。

见她如此气愤，萧守郁眼神微微一变，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