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懿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紧紧皱眉，回想起前两天苏茹雪跪在自己面前的画面，心里有些混乱，面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或许当时帮一帮苏茹雪，就不会有今天这件事的发生。

秦牧歌却满脸意外：“是李明睿那个混蛋干的，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会……”

“他今天刚放出来就直奔茹雪的住处去了，那个畜生下手狠毒，茹雪剩最后一丝力气给我打了电话……我赶过去已经不行了。”秦父手里的拐杖狠狠地跺在地板上，他的心情格外复杂。

虽然苏茹雪不是他的女儿，但是毕竟宠了那么久，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会有怜悯之心。

秦牧歌心底一沉，想到李明睿当初将匕首捅进自己腹部的狠毒，这一瞬间居然产生了感同身受的错觉。

苏茹雪终究还是毁在了李明睿的手上，秦牧歌心里有些同情，但比苏茹雪如今更深刻的痛她都体会过，好似有些麻木了。

跟着护士一路到了办公室，主治医师沉着脸说了许多，秦牧歌只记得最重要的讯息：“……现在病人情况很危急，可能需要切除子宫，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手术危险性很大家属必须要签字。”

秦父快速签了字，急救室的灯一直亮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七点才缓缓而开。

医生满头大汗的出来，就被秦父追问：“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但是孩子没保住，子宫切除，现在就等病患清醒，48小时内是危险时期，最好有人全程看护。”说完医生走开了。

苏茹雪被退了出来，鼻青脸肿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她原来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渗人。

秦牧歌叹了一口气，上前搀扶着秦父跟上。

“爸，今晚我留下来照顾吧，让云翳先送你回去休息。”秦牧歌主动提出照顾苏茹雪，就连她自己都很意外。

秦父点了点头，作为长辈，他留下来只会添麻烦，还不如早点回去让秦牧歌安心。

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秦牧歌从小都是个善良的孩子，即便是不喜欢苏茹雪，也不会针对。

沈云懿搂着秦牧歌，低声嘱咐：“我送爸回家之后再来找你。”

秦牧歌本想说不用，但是见沈云懿眼神中隐藏着别的意思，便没有反驳。

病房里。

苏茹雪依旧在昏睡之中，药物作用下减轻了诸多疼痛，显得还算平静。

看着那张已经不成人样熟悉的脸，秦牧歌的心情很复杂，没有开心，更没有担心。

“给了你钱还不知道躲起来，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苏茹雪，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也会有今天的下场，呵呵，这大概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秦牧歌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眼神凄凉而又冷冽，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同情病床上的这个女人，这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

“我失去了一个孩子，你也没了孩子，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两清了。”秦牧歌失神的看着窗外，慢慢的将自己从遥远的过去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