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歌有些后悔,干嘛要说自己出去透气,直说回家了不就行了吗?
这会儿沈母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好过。
但她又怎么能妥协,这辈子乃至上辈子都没受过给人下跪的委屈!
压着最后的一丝对长辈的尊重,秦牧歌强迫自己没有甩手离开。
而是眼神真诚的盯着沈母:“妈,您要是有气就冲我发便是,但下跪我做不到,这是对我自尊的侮辱,相信你也是开玩笑吓唬我不是那么较真不讲道理的人。”
说着话,秦牧歌亲手再为沈母倒了一杯茶送到手边,默默的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虽然她的语气显得有些卑微底下,可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害怕和忐忑,理所当然的与沈母无畏对视。
沈母似乎没有预料到秦牧歌会这样低声下气,意外之后,脸色稍稍缓和,却依旧没有好脸色:“你今天的行为已经给我们沈家丢人了,我就是心里有气也没处发泄,你倒是跟个什么事也没有的人似的没心没肺。”
“我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动手是有原因的,妈,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秦牧歌反驳。
她是在嘲讽沈母,难道一个女人看见了另一个女人勾引自己的丈夫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就算是那个女人有心纠缠,你也不该闹得人尽皆知,现在亲戚朋友都对云翳议论纷纷,你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作为妻子不想办法好好补救,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妈,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想让我想办法补救云翳在别人眼中的形象,这一点我同意,我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了,让你心里不舒服很抱歉。”秦牧歌难得的承认了错误。
本以为秦牧歌会继续跟着自己唱反调的沈母心痒难耐极了。
要是以往,秦牧歌应该是一点就着,肯定要跟自己闹起来。
到时候她就指责秦牧歌不尊重长辈,就算是儿子也没办法说秦牧歌没有过错。
可秦牧歌伏底认错,她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找不到发泄的出口,顿觉十分无趣。
“要不,我安排一下,再办一场盛大的家宴,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来,当面表现出对丈夫的恭敬和尊重,妈,你说这样可以吗?”秦牧歌余光瞥见楼梯间缓步走下来的男人身影,带着自嘲的笑提议。
她特意将声音拔高了些,就是想让沈云懿听清楚了。
果然,沈云懿立即出声:“没事儿办什么家宴,你是吃多了吗?”
沈母见沈云懿对秦牧歌呵斥,心里瞬间舒展开来,瞥了一眼小媳妇般委屈的秦牧歌,起身懒洋洋的附和:“就是,你做的这样可以,忒显得人小家子气了。”
秦牧歌翻了个白眼,淡淡的应声:“妈说的是,那就不办了。”
她不过是说说而已,还真以为会这么傻么?
沈母施施然的回了房间,留下沈云懿和秦牧歌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对视。
对上沈云懿疑虑的眼神,秦牧歌满脑子都是苏茹雪说的那句话,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宛如魔咒。
“是姐夫的……孩子是姐夫的……姐夫的……姐夫……”
沈云懿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今天,秦牧歌所表现出的一切都很不成熟且斤斤计较,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一面,但奇怪的是沈云懿竟然觉得不反感。
秦牧歌一声不响的深夜出门,他甚至歪在床头乖乖等着她回来,这种莫名的信任就像是他对出生入死的那帮兄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