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琮想的很好,他不愿居于女子体内,便想着万榕去传宗接代,若是生个男孩,自己就有了下一个宿体。
可是他的计划还没怎么实行,就被万方元搅糊了。
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他蛊惑着万榕过来,在她一步步接近时顺势桎梏起来。
身上散出带着微光的丝线正一点点的进入万榕身体。
若是唐星看见,她一定会瞪大了杏眼,控诉他曾经也是这般想要夺舍唐似玉!
唐明彻和万昭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可是万琮这么些年蓄养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走过去。
眼睁睁看着他夺舍。
陈伯看着眼前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的情况,满脸不知所措。
在他印象里,家主对小姐总是极尽关心,以往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小姐。
他还对自己说过,往后也要保护她。
见万榕表情越来越痛苦,顺从着本能,从背后偷袭了万琮。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只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经不住万琮的一击,倒在一旁气息奄奄。
唐明彻和万昭趁着这功夫闯了进来,千丝锁在唐明彻的手里化作一柄金色的剑,直直的冲着万琮而去。
万方元的身体如今只是个枯木朽株的老者,哪怕他的力量多强大,也架不住身体带来的弊端。
他眼色一冷,直接用万榕当做挡箭牌,千丝锁顺势而变,直接化作两股,绕开万榕,直击万琮。
来势汹汹,万琮只好先放开万榕。
他似乎也没想与几人缠斗,站在那里与唐明彻对峙,眼睛却一直看向万榕和万昭。
然后端起手,手心朝上,丝丝缕缕的黑气凝聚在一起,最后凝结成一团黑球一样的东西。
像是无数长虫掺杂在黑雾里,蠕动流窜,恶心异常,这便是牵机蛊。
他将那团蛊虫举到眼前,低声不知念着什么。
下一秒万榕和万昭俱是脸色一白,身体里像是无数东西在叫嚣,顺着血管流向全身。
肉眼都能看到黑色的涌动,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剧烈反差。
万昭迅速驱使怨气将蛊虫吞噬,即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可也只承受了很短的时间。
万榕却不同,她虽然修习天师之术,但到底是肉体凡胎。
只能生生的承受着,以往如花的颜容此刻布着黑色纹路,血色全无,惨白的唇色让她更显狼狈。
她满眼的不可置信,不信自己尊敬的父亲竟然只把自己当做筹码。
明明月余之前还在筹备自己的嫁妆,如今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不想承认,但是浑身的疼痛,让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万琮不理会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将牵机蛊收进心口,佝偻着背低声咳嗽了好一阵,才开口说话。
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从各个残破的地方挤出来,让人不舒服。
他给了几人两个选择,一是交出万榕,二是交出万昭的神核。
显然已经放弃了唐星,毕竟这两个才会确保一劳永逸。
牵机蛊在他手里,只有他能解,若不交出来,万榕只有一条路,最终被牵机蛊吸尽精血而死。
他现在这具身体虽然是强弩之末,不过万琮看上去并不惊慌,似乎并不怕身死后没了容纳的容器。
万昭自是不甘心,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可是又不能弃万榕于不顾。
手里的符箓被他捏碎,吞噬牵机蛊留下的一道道伤口依旧渗着血液,顺着手背低落在地上。
万琮是有多狂妄,站立在那里,什么都不怕,还挑衅的看着自己。
万昭倒是很想不管不顾上去杀了他,可是心知不能,又是一种无力。
万琮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黑云,似乎越来越低,单是站在下面就觉压抑。
无声的嗤笑了一下,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无谓的挣扎,在他眼里就像是闲暇的乐趣一样。
最后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去做决定,也是给他们的选择。
万榕之后倒是好了些,牵机蛊自多年前被种下,沉睡多年突然被唤起自然反应激烈。
如今缓了缓倒是没有最开始的刺痛,不至于难以忍受。
可是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一日不根除,它就一日吸食万榕的精血。
唐明彻找了些缓解疼痛又助眠的药物,看着万榕渐渐睡去,才露出疲惫的面容。
所有事情接踵而来,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
万昭手心滴了药酒,轻柔的给唐星揉着手腕脚腕,小心翼翼的很,哪怕她呼吸稍微重了点,都会再放轻力道,不敢用力。
就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眉头就没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