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只能边道着歉,边允诺一定会平安。
可是唐星直接滚进了被子里,嚷嚷着要睡午觉,蒙住头,逃避的理所当然。
隔着被子听到了一声叹息,响起一阵铃铛的声音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直到关门声响起,唐星才从被子里伸出头。
看着枕头旁的一个金丝篓做的小绣球,精致秀气,里面放了一只银铃铛,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
唐星拿过握在手心,眼里难得的惆怅与哀伤。
万昭去找了万榕,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泛着冷清。
他本想今日都说开,长痛不如短痛,哪怕走到对立的位置,也都是无可奈何。
可是在看到她床上摆着的喜服,却又改了主意,他们大婚将至,总归应该是开开心心的。
也算是他为万榕做的最后一件事,成全多年的姐弟情谊。
而万榕这几日几乎一直在藏书阁里,原本摆放整齐的书,如今杂乱不堪,像是她紊乱的心绪。
眼底青黑,曾经温柔清冷的眸子藏进了执拗,坐在地上一本本翻着。
每看一本书,她都绝望一分,也是第一次觉的自己竟然这般无力。
她瘫坐在地上,埋进膝盖中,到头来谁都保护不了。
随后抬起头拍了拍脸,努力镇定起来,正要继续找时,陈伯过来找她。
给了她一封信,见她脸色不好,多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
他走出藏书阁时面色有些犹豫,在门口踱步纠结着。
信的事他告诉了家主,他不知信里说的是什么,家主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允许了。
他作为家仆,不能私自看信的内容,可是总觉的不安。
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他只是个奴仆,能做什么呢?
不同于陈伯的纠结,万榕紧紧抓着信,下一秒坚决的打开,一字一句的看下去,不敢有任何遗漏。
略过前面信里对母亲的感激之情,她越看到后面越心惊。
信中说起了在万家会盟前,万家主领回了一对母子,当时万夫人还以为是万方元的外室。
还因此起过隔阂,可是后来不知道万家主对她说了什么,万夫人不但不冷落那个女子,还对她非常好。
时隔多年她早已不记得那个女子的名字,只记得有个月字,人还有些痴傻。
万夫人时常与她聊天解闷,还对她提起留在万家,说是万家会是个好去处,忘记她的夫君。
可那个女人十分执拗,话也很少,每天就抱着孩子,看向窗外等着她想见的人。
据她的回忆,说是还有一对姓唐的夫妇,很得万家主看重,可是临近会盟的前几天,气氛诡异到极致。
每个人似乎都绷着一根弦,万夫人似乎有所感应,给了自己卖身契和一笔钱。
就这么离开了万家,却没想到几日之别,就与她阴阳相隔。
她之后有来找过,哪怕看看曾经的小主人也好,可无论说什么,都进不去万家,更见不到人,这才放弃。
直到看见万榕的来信
看完整封信,万榕直接跌坐到了地上,眼神呆滞,血色全无。
她感觉浑身都是凉气,控制不住的颤抖。
其实大多数与她想的差不多,可是她唯独想不到,唐家夫妇
但愿不是她想的那般。
晚间时万榕端了饭食去万方元的房间,他仍旧与前几日一样,散着床帐,看不见里面。
她没有像以前那般,说着关心的话,只是安静的布菜,却没想到在她要走时万方元叫住了她。
床帐里伸出一双苍老的手,皮肤布满沟壑,颤巍巍的对自己招着手。
恍惚中万榕好像看到儿时,父亲对自己招手,自己奔向他怀抱的场景。
那时的万家还没有支离破碎。
那只手细看之下竟出现了老年斑,与他现在的年纪多么不符合,就这么覆在自己的手背上,传来温热。
“明日我要去闭关,近期不会出来,等唐家小子回来”
他声音迟缓,似乎耗费了很大力气,顿了一会儿叹口气又继续说着“亲眼看你嫁出去,为父才会放心。”
“父亲为何总是闭关?”
她看着那只手上一块块的斑点,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也忽略了他的关心。
万方元手僵硬了下,随后又撤回帐子中“榕儿,为父有太多迫不得已,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父亲你”
“榕儿!”
万榕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实在不明白他都隐瞒了什么,事到如今还要隐瞒!
可是却被一声怒斥打断,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良久之后才响起他苍老的声音。
“出去吧,我累了。”
万榕紧紧咬着唇,隐约见了一丝血色,紧紧盯着床帐,却换不来一句言语,只能不甘的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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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