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拿着匕首走向霍怀山,唇角微弯,溢出的杀气挡都挡不住,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霍怀山站在那里并不躲,他挑着眉,有些惊讶于万昭的气势,甚至惋惜不能做一路人。
不过他毕竟领兵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又怎会怕他一个少年。
俩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一个从小习武、一个年少入军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霍怀山还有心情说两句话夸赞万昭的身手,一红一紫身影交错,带起的风晃动了烛火。
唐星在一边看着焦急的不行,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不过时间长了,面对万昭鬼道强势的打法,霍怀山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多年的杀戮耽乐让他早就没了当年的本领,也没了嘲讽的心情。
没过一会,他被踢倒在地,唐星见状赶紧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万昭,虽然赢了,但是也吃了苦头,脸上挂了不少花。
看着他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心疼的不行,拿出帕子想帮他擦擦却被制止。
万昭摇了摇头走到霍怀山身边,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力度大的霍怀山表情瞬间扭曲。
他搜出了那张解押状,确认没错后便手握着匕首要刺下去。
他脸上没有半分犹豫,冷淡漠然,似乎手下的只是一块木头,而不是一条人命。
唐星有些恍惚,长时间的相处和欢喜让她忘了那人的原本样子,他本就是个狠心的人。
“你和你爹真像。”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皱着眉,手停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即便他知道背后有主谋,可是此刻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霍怀山大口喘着气,嘴角带着邪佞的笑,仿佛疼的人不是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果然,一个疯子和一个傻子能生出什么正常的人?哈哈哈”
万昭眼睛瞬间绽放寒光,黑气一丝一缕的散出来,周身都释放着冷气,心里怒极气极,硬生生从胸腔里憋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霍怀山还在笑着,盯着万昭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他就像一个赌徒,输光全部以后便什么都不顾“你爹是黑暗的产物,你娘就是一个祭品,亏你想着他们,我都替你可怜、可悲啊!”
万昭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因他的这一句话,自己长久的想象都被打碎,他想将霍怀山千刀万剐。
可是胸膛中翻腾着的情绪刮着他的五脏六腑,疼痛得很,下一秒就吐出了口鲜血。
神游的思绪被红色拉回来,唐星无措的扶着他,眼里噙着泪一脸担忧,边给他擦着血迹边摇着头。
算了,她不想了,那是自己的劫,无论好坏她统统都接受。
她想跟他说不要在意那些话,想说他就是他,可是嗓子像是有东西梗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似玉!阿昭!”
就在她有些绝望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入口处响起。
转过头就看见唐明彻、万榕进来。
“哥哥!”
唐星扶着万昭,手快的擦了把眼泪珠子,站在那里眼睛转着圈的检查着二人。
霍怀山说话还算数,没有对他们二人动刑,只是有些灰头土脸。
“哥哥,你们怎么出来的?”
“我们担心你们,榕儿想起了一个阵法,将我俩传出了牢门外。”
万榕有些脸红尴尬,在她看来,越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说完见唐星眼角挂的泪,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焦急的问着。
唐星只轻轻看了眼万昭,摇了摇头。
“阿昭,你怎么了?”
万榕也注意到了自家弟弟的异常,地下昏暗,并没有看清他嘴角残留的血迹。
他咽下喉中的血腥,推开了唐星摇着头,争取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有些嘶哑的声音却挡不住。
“姐姐,外面的官兵呢?”
万榕有些心疑他的情况,可也没有深究,然后笑看着唐明彻“明彻用迷药晕倒了他们,估计今晚他们会有个好梦了。”
霍怀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戏,又看着他们几人无视他,在那里说说笑笑,被气笑了出来。
“你们还真是好兴致,还有心情说笑。”
俩人的注意力终于被引了过去,都瞬间变脸冷冷的看着他,霍怀山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如今双方的情势已经是不死不休。
唐明彻将唐星挡在后面,他是一个好哥哥,无时无刻都想着保护妹妹。
“你残害这么多生命,实在不配为一方父母官。”
他眼神冷肃,是很少有的模样,唐星站在他后面都觉的凉飕飕。
霍怀山却并不以为然,哪怕现在以一敌多他仍旧是悠然自得,甚至有些感慨的状态。
“你以为你们赢了?哈哈哈哈哈,还是太年轻啊。”
他跌跌撞撞站起身,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唐星眼尖,看出了是外面挂的那副画。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自己看那副画时就有种要被蛊惑的感觉。
只见霍怀山慢慢的展开那副画,爱怜的抚摸着“这幅画,是我用那些女子的心头血一笔一划作出来的,足足用了我一年多的时间。”
“我用玉琴与我的发丝为引,添作了画的精魂,这眼睛,可是与她的一模一样。”
他看着几人,有些可惜“算你们好运,能死在她的手里。”
他不等几人有反应,便将那副画立了起来,只见画中的女子展现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