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马车里,头搭在窗框上,本想着透气,可是吸进热气后却更热了。
她脸红红,整个人有些呆滞,无精打采的。
唐明彻心疼她,将马车停在了树荫下,用手帕沾着水给她擦脸。
“似玉,头疼不疼?”
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唐明彻一度认为她中暑了。
唐星喝了水,感觉好了些,可是流了满身的汗让她有种虚脱的感觉,只是摇了摇头就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姐姐,我去前面探探路。”
万昭在一旁站着无事,便想着去前面看看,他临走时下意识看了唐星一眼,结果就看见刚刚还神情呆滞的人,正噘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
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兔子,眼里蒙着层水雾,耳朵都耷拉下去,可怜极了。
他睫毛颤了一下,假装没看到,转身就走了。
万榕看着万昭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最近他情绪不对,好歹从小一起长大,她能看得出来。
看着他俩一起的背影,一红一白,相称极了,尤其那人毫不留情的转身,当真是狠心。
“似玉在想什么?”
唐明彻轻捏着她的脸颊,把她垂下去的嘴角给提了上来。
唐星抬手想拍掉他那作乱的手,结果力度太小没拍掉,也就放弃了。
她看着这没心没肺的人,实在怀疑怎么会有这么呆的男主,就这么看着人家青梅竹马一起走了。
“哥哥,你和榕姐姐什么时候成亲啊?”
她这问题实在太突然,突然到唐明彻一个不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他侧头咳嗽着,缓过来后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似玉怎么突然问这个?”
唐星眼睛登的溜圆,煞有其事的说着:
“既然相爱就要在一起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要替爹爹和娘亲监督你!”
唐明彻破功,笑了出来,使了点力道,揉乱了她的头发“哥哥还有未完成的事。”
“什么事?”
她忙着拽那只作乱的手,并没有注意到他苦涩坚定的神情。
他笑了笑,答非所问。
“爹娘给你取名似玉,是希望你如珠似玉的宝贝着,其他的哥哥会解决。”
万昭和万榕向前走着,难得的气氛有些冷凝。
“阿昭,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一直以来对万昭都是寄予厚望,而且俩人到底不是亲姐弟,男女有别,也就很少会关心他的心事,此时便有些郝然。
即使心情纷杂,万昭还是想给她看到自己好的一面,他弯起嘴角,眼里也盛着柔情“姐姐,我没事,只是最近事太多了。”
他们向前走着,万昭一直注意着身边的人,他放慢了脚步,似是无意的问出口“姐姐,你知道我爹娘的事吗?”
万榕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思考般“这个不曾听过,父亲也没提起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的样子不似作假,也让万昭松了口气,他实在不希望自己一心信任的人欺骗自己。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
万榕见他没再追问,也松了口气,不过握着的拳头暴露了她的内心。
万昭来到万家时才那么大一点,什么都不懂,她以为自己有了个弟弟,满心欢喜,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成为了她毕生的噩梦。
她不知道那和万昭有没有关系,不过,她不希望,也不能。
俩人稍微好些的气氛,又因着这个话题沉重了下来,彼此相顾无言的走着。
直到看见一个山寨,那山寨占地很大,不过从外面看已经荒凉破败下来。
山寨门口有块石碑,只是在中间斜断了开来,只剩下了一小半,看不出原本的名字。
切口整齐,像是被外来的力道硬生生掰断的。
进去后俩人的表情一致的变的凝重。
里面歪七扭八的躺了好多尸体,可能年份太长,已经只剩下了骨架子。
这还不算完,其中死法甚多,有的是被倒挂着的、有的骨架漆黑,是被烧死的。
有的是被处了绞刑,还有的全身插满了尖利的武器,更多的看不出死法。
眼前的情形骇人至极,即便俩人见识的多,此刻也皱了眉头。
万榕看着脚下一面残破的旗子,仔细看着上面的字“此处应是土匪窝,被剿灭了,只是这死法”
万昭说出了她犹豫没说出口的话“剿灭他们的不止官兵,这死法众多且残忍,倒像是报复。”
万榕点着头赞同他的话,俩人又巡视了一圈,确认这里没有邪祟后才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