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惠兰立刻提声喝止，“请慎言！！”

秦嫔回过神，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四周环顾，自言自语嘀咕道：“皇上！皇上了？皇上为何不来看臣妾？”

惠兰看着有些神智不清的秦嫔，心下无奈的解释道：“娘娘，贵妃娘娘薨逝了，皇上如今不得空，等有时间了就会来看您的！”

秦嫔怔怔的看了看惠兰，好像是在思索她说的话，又好像整个人在放空中，半晌后她直直的躺回了床上，没有再发一言。

夜间，尚衣局旁门边角落。

“你说她神智有些不清了？”余姑姑看着来报的人问道。

“是的，孩子流掉后的这几日人一直迷迷糊糊，说话也口无遮拦！”来人声音低沉，躬着身子看不清面目。

余姑姑面色微冷：“怎么个口无遮拦法？”

“说贵妃娘娘被人所害……，还说自己也遭受了毒手……”

“看不出来，她还是个聪明的！”余姑姑浮出一丝讥讽，“装疯卖傻以求保命！”

来人身子微微一颤，没有回话。

“她还死不了，贵妃娘娘不在了，她这个影子还有得用了！”余姑姑挥手示意让来人回去，“你回去好生盯着，流掉一个孩子换来皇上更多的恩宠，秦嫔应该求之不得！”

来人恭敬的行了退礼，隐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因宁贵妃丧事，皇上下旨辍朝五日。

这几日除了在永安殿陪了宁贵妃棺椁半日，其他时间李元彻都是呆在了御书房，中途召见了无名大师和几位内阁大臣，而这几次的召见议事，主要是围绕着六皇子的归宗事宜。

几日的操劳，李元彻已经露出了疲态；陈柏给皇上端上一杯蒙顶贡茶，轻声提醒道：“皇上，还需多保重龙体！”

李元彻用手按了按眉心，声音也有些嘶哑了：“陈柏，朕是不是很无用？”

陈柏慌的差点没端稳手中的茶水，忙出声道：“皇上圣明，无用的都是我们这些奴才！”

李元彻眯着眼睛看了看陈柏，脸上浮出一丝讥讽：“那日安庆殿上的皇家宗室，不应该都在心里嘲笑朕连自己的贵妃和儿子都护不住吗？”

陈柏紧张的语塞，皇上的怒火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平息的，天家的面子遭受如此大的损毁，是一定要找到发泄口的；若那日在场的皇室宗亲，有谁在这当口上对外泄露丝毫，那这道裂口皇上定会出手将其撕得鲜血淋漓！

“皇上，旁人的心思奴才不敢揣测……”陈柏感到喉咙干涩，小心翼翼的回道，“奴才只知道，皇家宗室也是皇上的臣民，这世上万没有臣民嘲笑天子的！”

李元彻眼眸忽然射出一丝精光，声音也变得冰冷刺骨起来：“可朕还不知道，原来朕的臣民里还有这么手段通天的人物！”

陈柏背后生出一阵冰凉，看来皇上似乎已经有了线索，要开始着手彻查清理这一连串的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