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公摇摇头,叹息道,“很难!已经打了两场恶战了,虽然名声上是金城军在交战,但是金城郡守乃是德远兄的侄儿,这事儿跟赵府有撇不开的关系啊……”
赵德远脸色铁青道,“金城谁人不知,我侄儿赵世成只是个提线傀儡而已?当初选世成出来任职金城郡守,也是四大家族共同的意思。如今惹来了战火,可不能就我赵府一家担着啊?”
黄忠公叹息道,“可是那位西海的宁王爷,恐怕并不会这么想。他手里有火炮,若猛攻金城只怕金城军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崩溃,届时他定然会拿郡守先开刀。郡守乃赵家人,赵家势必不能独善其身!”
赵德远急道,“不行,我得去找其他三家商量。四大家族各有府军,实力不俗。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黄忠公却冷笑道,“德远兄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为何说话跟小孩一般?一家之人尚且很难做到上下同心,更何况四个不同的家族?德远兄如何保证能让其他三家都能同心协力完全没有小心眼呢?”
“这……”
赵德远沉默了!
他心想这黄忠公跟其他三家家主的关系比跟自己还要好,怎么会好端端的来帮助自己?
不对!
这个老东西一定是来帮胡家和王家他们套话的……
难道其他三家有归降之心?
赵德远顿了顿道,“德远愚钝!请忠公指点迷津!”
黄忠公心里暗自窃喜,心想赵德远终于上钩了。
“如果德远兄愿意带领赵家主动献降,老夫愿意拼上性命走一趟宁州军营,说服宁王跟德远兄合作!”黄忠公道。
赵德远心想,这老家伙莫不是宁王的说客?怎么会想出这种愚蠢的办法来?
且不说宁王会不会接受赵家主动投降,单单其他三大家族知道这事儿,也会生吞活剥了赵家的。
赵家虽然有能力和任何一家单独抗衡,可是却绝没有力扛三家的勇气!
背信弃义,倒向宁王,那真是自寻死路!
“忠公,来时莫非喝酒了?”
“没有啊!”
“既然没有饮酒,为何说出如此醉话?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是一个整体。若我赵家作出背信弃义之举,只怕宁王的大军还没进金城,我赵家就被其他三家联手覆灭了!”
“德远兄此言差矣!我来赵府之前,已经去胡府探过口风了,胡家没有说降,也没说不降。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相信德远兄明白是什么意思……”
赵德远惊道,“什么?胡家竟然已经动了这等心思?亏我世成侄儿还命令金城大军在誓死防守,这群卑鄙小人……”
说到一半,赵德远忽然意识到不对,忙转变口吻道,“咦?忠公为何突然如此关心金城军和宁州军的战况?还有,为何要谏言让四大家族都向那宁王小子投降?莫非,忠公早已经被慕容云北所收买,成为了人家的座上宾?”
黄忠公连连摇头,“非也!若我说为了拯救金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想必德远兄必然不信。其实我也有个小心思,你也知道我黄家祖坟都葬在哪里,若两军开战,势必会毁了我黄家祖坟……”
赵德远一阵无语,这个黄忠公是老糊涂了吗?
为了一群埋在地下的骷髅头,跑来劝活着的人都去投降宁王,还真是脑回路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