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师兄何叔卿医道深厚,善于疗愈、精于炼丹,云阳峰也是玄天宗的百草堂所在。二师弟莫寒山灵性出众,练气明性,于五行术法皆有所悟。三师弟熊百川则精修武道。
“怎么个适合法,你倒说说看?”玄通真人不置可否,盯着黄松溪反问。
“师父,此子身有损伤,学医或可自愈,学武或可强身,弟子以为即便不能悟大道,也可帮他延年益寿,请师父定夺!”黄松溪抱拳施礼,娓娓道来。
“你说得倒也实在,不知二位师侄有何想法?”
“师叔,入我门下成为良医,倒也不难,只是在道法修为上,弟子无法保证!”何叔卿缓缓答道。
“师叔,我门下本来武者众多,这些年能由武入道的却是少之又少,六阳峰眼见我这一脉最不成器,多一个武者又有何妨?弟子自当尽心,只是怕耽误师叔培养之意!”熊百川一脸郁闷地回答。
“百川,不必气馁!这个楚之楠就交你们少阳峰、云阳峰共同培养,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受累,少阳峰、云阳峰可领取仙灵法器十件、丹药三瓶,你二人作为他的师父,也要尽心照顾,勤加指点才是!”
“多谢师叔!”“我等自当尽力!”
“此事就议到这里。第二件事,为应对魔劫,我们要广收弟子,玄天宗也有近百年未曾招选弟子。伯益,此事由你统一安排,六阳峰分别择选优秀传人,不必在乎出身高低贵贱,关键在考核天赋灵根,在于考核秉性。”
“第三件事,是关于六脉会武,十年后我们门内比试法力,表现优异者,不仅赏赐法宝、丹药,更应着力培养,此举一来激励年轻后辈勤于修行,二来帮助我们尽快提升玄天宗的实力。此事倒也不急,你们可先各自布置下去。”
经过数日的修养,楚之楠逐渐从病痛伤势中复原,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现实的处境。
不同于牤牛屯,天阳峰上的修士按部就班地忙碌生活,除了每天固定的早晚课,大家一起习武、听课之外,大部分人都在独自努力修行。
阿楠跟着听过几次晚课,风伯益道长讲授修行要学,跟天书一般,他好像学语的孩童,重新认识一个崭新的世界。
有时候,玄通真人像老爷爷讲故事一样,跟他聊起修真的世界,阿楠常常会听得入迷,逐渐熟悉这个地方的生活。在痛失倚护之后,阿楠不知不觉间已把玄通真人当成最可依赖的亲人。
玄通真人也曾带着他在玄天宗周边慢慢飞行,那种凌空飞行、俯视大地的感觉让他迷恋,他开始向往这样一种生活。
只是他不知道,玄通真人是在中土大陆神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多少人崇敬仰慕!而他每天跟着这位活神仙,也让他在玄天宗小有名气,甚至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
这样悠闲的日子很快过去,一个月后,玄通真人对他说,要通过一个测试,才能真正成为玄天宗的弟子,“小家伙,你愿意留在这里修行吗?”
“我……我当然想留下!”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修道?”
“为了报仇,为了守护中土的安宁,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还有能飞天……”楚之楠脱口而出好几个理由,还有些意犹未尽。
“哦?哈哈,好了不起的志向!”老道长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爽朗一笑,“孩子,你说得不错,很多修士也曾立志恢宏,却沉迷对法力强盛的追逐而忘记了本心!”老道长不再看他,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又接着说道。
“孩子,其实修士与凡人又有何差别?人生终归是一场修行,我们人类生于天地之间,百十年境遇变幻,命运弄巧遇波折,岁月催人老,有如草芥浮萍,常与世沉浮,孤舟行逆水,若是心中无定,纵然富贵加身,必也漂泊无根,终究一场空,而修心炼性或是唯一能把握人生的方式,助我等领悟这场生命旅程的终极含义!”玄通真人似说教,又似在自言自语,楚之楠大眼睛一闪一闪看着他。
“哈哈,你现在还不会明白,不着急,以后我会慢慢教你!修行不过是学会正确使用自己的身体和思想,人生的必修课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
那一日,天柱山下人群熙熙攘攘,数百名从各地推荐或挑选而来的少年,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风伯益、何叔卿等首座站在高处的台阶上,四周站着玄天宗各峰弟子,各个英姿勃发。
“第一关,就是后面的千丈石壁山,午时之前达到山顶即算合格,现在开始吧!”天阳峰首座风伯益朗声宣布。
数百人的队伍集体向后转身,涌向三五里地之外的一座石头山,此山的一侧如天然的斜面影壁,高近千丈,草木稀疏,山石露出,从山顶上垂下几十根藤条,山壁上隐隐有些石阶。
这一群少年如猿似豹努力攀爬光秃秃的石山,数十名道士或御剑飞空、或站立山脚,密切注视着这些少年郎,防备着他们失足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