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刘总，怎么不要人家了呀。”身边的女人急忙道。

“滚一边儿去。”刘总一把推开，径自走了。

天疆省某一县城，红心医院。

在一间休息室的窗户边，一个戴着眼镜，白衣大褂的人正吞云吐雾，医院里这种场所是禁止吸烟的，然而在此人眼神中却全然看不到一丝不安，仿佛本该如此。

“病人都统计了吧。”戴眼镜的医生轻轻道。

“嗯，统计了。”角落里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紧身裤，另一个则是一身灰色的休闲装，这声音是夹克男发出的，“不过，我得带走几个。”

旁边的男人皱了皱眉：“常凯，怎么这个月又调人，频率太高了。”

窗边的医生也斜过头看着这个叫常凯的男人，虽然是月末了，但是这也是这个月第三次来调人了，以前只是一个月一次。

常凯吸了吸鼻子，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奉命做事。”说完眉毛一动，低沉的道：“毕竟是上面的命令，怕你们没有能力完成。”看到医生脸色阴翳，常凯又一声怪笑，“没事，调到市里的医院，他们应该比你高兴。你瞎操什么心？”

医生把烟头在窗框上掐灭，吐出最后一口云雾，“这毕竟是县里，没什么人，动作太大了不好。”

常凯甩了甩手，站起来道：“嗯，我知道了，先回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剩下两人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穿休闲服的男人也站了起来，“老宁，那我也走了，钱应该已经到了。”

孙宁听到身后的动静，又点上了一支烟，继续吞云吐雾。。不知道这是今天抽的第几根了，就像他忘了这是接手这件工作之后的第几年一样。

每年每个月，这个叫常凯的人就会来带走几个他医院里的病人，他不知道这些病人被带走以后会干什么，他只知道是被接到了市里去，一开始常凯告诉他是去接受更好的治疗他还信了。

可是慢慢的他发现并不是这样，这些接走的病人里，有病情重的，也有不重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要么是没有家人没有牵挂的，要么就是根本没希望了等死的人，他曾经怀疑常凯这是一个秘密组织，在进行一个见不得光的实验。一度想要拒绝，后来却又在县城里见到了曾经几个被调走的病人，并且社会也好，上级也好，丝毫没有调查他的意思。让他更是迷茫了起来。

一直支持他做下去的，还是常凯一个月5万的办事费，这对于一个县城里的人，是一个可怕的数字。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每到夜里，他还是会感到有些不安，却又迫于生活，不再去多想，反正有钱挣还没麻烦，何乐而不为。

再次掐灭手中的一根烟，拍了拍手。他也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这个晚上，没有人知道哪个远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哪个人在想什么。夜色渐深，只有灯火和虫鸣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