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夙微微点头。

苏鸾眼中有些氤氲，“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母亲也等了太久了。”

苏夙叹息，“我和你说，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我们想过，这东西，谁拿出来都不合适。只有你。你在百姓中的信誉与声望。也只有你，不会让人把你和权谋捆在一起。也许还会让你当众说出那些让你不想提及的事，你行不行？”

苏鸾眨了眨水汽缭绕的眼睛，“我可以的。”

苏夙道：“辛苦你了。你知道，就算我们能逼他让位，那在外人看也是大逆不道。我们要做的就是理直气壮。”

苏鸾点头道：“我懂的，父亲。”

父女俩这个话题也没有说下去，大家都明白，伤痛都埋在心里，彼此都不想挖出来。

苏夙笑了道：“你哥的婚事，就继续操点心。”

苏鸾也笑了，“父亲放心，我能在这个家里，为家里做的事已经不多了。”

苏夙道：“等你哥哥大婚，等老六自己，还有和你的事都办完了，我就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苏鸾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

苏夙道：“我的位子着实有些麻烦。以后怕是要被不少人盯着。得比现在更加谨慎小心。这些年我应付那些人，已经有些心神俱疲。所以等完事了，我就准备周游四海去。”

苏鸾抿嘴冷笑了一声，“父亲如此做真是给了那人一个响亮的嘴巴。什么叫小人，什么叫君子，瞎子都看得出来了。其实我觉得父亲如此做，最好的选择。我们家根本无心权势，再说该有的荣华富贵，我家什么也不缺。父亲为了天朝疆域操劳半生，是该撂挑子，好好休息休息了。”

苏夙道：“只是，要辛苦你大哥了。”

苏鸾笑道：“他那个熊一样壮身子，早就该出山了。成天只在皇帝跟前，在京城里混着，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