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门外那个黑影开了口,声音分明听着耳熟。
宇文决!孟轻遥有些气恼地抬手泼了些水过去。
窗纸上的黑影一怔,再开口时似乎也带了怒意,这也是本王的房间!
孟轻遥不依不饶,紧跟着再讽刺一声,昂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谁家的淫贼,要到别人门前偷看呢。那等着吧。
你!虽然是第二次被关在门外,但是宇文决也不好发作。毕竟他确实是偷看了。不对,分明是那个女人故意拖延时间,故意等他来看。洗个澡而已,哪用得这么久。宇文决神色正经,问心无愧地在门前立着,不经意间偏了偏头,然后再不经易间从窗纸上虫蛀的小洞往里面不经易地瞥一眼,不过一个桶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绿意,把东西给你家小姐送过去。
宇文决给买的除了一把梳子,还有素色一身衣裳。孟轻遥也没细看,上面大概是蝉花纹,又好像是云纹,她也不在意。只把那支梳子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然后皱了皱眉头问绿意,这把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绿意也过来端详,思索良久后才老神在在地开口,特殊之处的话,可能是这把梳子是咱夏凉国的王爷挑的吧。
两人笑作一处。孟轻遥往已经没人的门外看一眼,心里暖意洋洋,居然头一遭觉得宇文决也傻得可爱。
等宇文决最后进屋的时候,孟轻遥已经换上了他给买的衣服。
不得不说,到底是王爷,出手就是大手笔。衣服质地轻软细滑,尤其是刚沐浴过后,穿着几乎不沾身,衣袖飘然。只是上面的图案实在不敢恭维,素色的底,白描的牡丹,清清浅浅,雅致有余,仙气俱佳,可偏偏没了人气,瞧着像个绝了风尘的道姑。谁家女子穿这种衣服,活活把人穿老了。
宇文决却觉得这一身穿在孟轻遥身上再合适不过。男人总是觉得白色最清纯,再加上孟轻遥细长上挑的一双眉,更多一份英气,如出水白莲,冰清玉洁,一时居然叫他不忍靠近,唯恐亵渎了这份圣洁。
今晚我睡床。孟轻遥对他勾唇一笑,眼里盛开桃花。
本王宇文决脸色沉了沉,难得肯屈尊服软,本王今晚不睡,你休息吧。
嗯?孟轻遥原意只是逗他一逗,谁想到宇文决居然会让他。
我们赶路这些日子王爷也没睡好吧?孟轻遥坐在床边问他说,要不,我们二人同睡?倒不是孟轻遥重生了一回便把前世遵从的贞节观念全给看开了,不过是因为她前世毕竟是有过一次婚姻的。对这些事看得到底是没有寻常女子那样拘谨小心,更何况眼下也不是平常,若是休息不好,宇文渊他们追上了也棘手。
宇文决却倏忽瞪大眼睛,继而面染愠色,看一眼孟轻遥的脸,再看一眼自己为她买的衣服,冷哼一声嘲讽道,你倒真放心。难道你平时跟其他男人也是这般相邀的吗?
莫名其妙。
孟轻遥懒得与他再费口舌,径自下了床,踮着脚跑去宇文决前面。
你要做什么!宇文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呲ashashashash放手!孟轻遥吃痛地拍打他的手,我来吹灯!
宇文决抬眸盯着孟轻遥的眼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心思。
疼!
宇文决这才放手,动作仍然带着凌厉,挥袖带风。
孟轻遥把被攥疼的手腕抱在怀里按了按,蹙眉看他,忽然却又绽了笑颜,哦难道,堂堂三王爷竟是怕被我调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