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孟轻遥猛地惊醒,额头蹙汗。
宇文决孟轻遥忍不住喃喃出声。
梦境里面,和血的眸子在腥风血雨中怔怔的盯着她,一刀、两刀无数刀落在他的身上、肩上,他却并不躲闪,只挨着、承受着,在孟轻遥的嘶吼声里,终的一刀终是落在了宇文决的头上。
她挣扎着醒过来,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
或许是适才见到宇文决时,他身上的血迹太过骇人,所以才会做这样胡乱的梦吧。
孟轻遥摇摇头,似乎努力想要从适才的梦境中隔离出来。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好,做噩梦了吗?看见午五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拿着残留的药物。
孟轻遥不答反问道:师父,你出去了?
午五抬眼,看到孟轻遥略微惊讶的神情,一边整理药箱里面的银针,一边忍不住翻白眼,真到是把他当成一个白眼睁睁的铁石心肠之人了。
鼠疫,感染之人,不同阶段症状均会不同。是夜,加之寒气入侵,病情易反复加重。孟轻遥了然,是因为之前她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出去给伤重者上药的。可没想到师父竟然能够也时刻心系这些病人,所以这才惊讶。
绿意这几天好多了,适才我去看了眼,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等柳无痕把药带回来,几天之内应该就无大碍了。
一听绿意病情好转,孟轻遥忍不住欣喜,挣扎着就要下床去看她,却被午五拦下。
你就消停会吧,你虽然感染不严重,可是加上你连着十几天日日夜夜熬着,身体孱弱,病情也不能太过大意。绿意有我每天看着,你不用太过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自己身体先养好。
师父说的也对,她身子这段时间每况日下,为了早日将百姓的病情根除,她必须先将自己调理好,否则就是跟着添乱了。
只是
她眉头微蹙,联系刚才的梦境,孟轻遥忍不住的想到宇文决。以韩魁卑鄙手段,势必不会轻而易举的撤兵,也不可能不阻拦宇文决只身一人至此,唯一可能就是他已经成了宇文决的刀下之魂。而那样的话,她无法想象以宇文渊等人的手段,又会怎么大做文章,宇文决现在的处境更是险而又险。
孟轻遥大概不知道,她现在整张小脸都纠蹙到一起了,眉宇之间满满都是担忧。午五更是清楚孟轻遥所想,忍不住长叹了口气,提醒道:现在在隔离区,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防治疫情了,旁的也无力插手。
嗯?师父难道知道我在想什么?孟轻遥一脸好奇的看着午五,手指胡乱的挠了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