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下宫商飞鸿影(一)(2 / 2)

柳相怡摘下飞花便射,这手功夫虽然得苏岫真传,却是弱上许多,远不及苏岫之快,李三依仗身法轻松躲过。

柳相怡气急败坏,乱了心神,如何是李三对手,几招下来便被李三擒在手中。

柳相怡不肯罢休,用力挣扎,李三道:“三小姐,上一代的心结只有他们自己才好化解,我们这些晚辈有心无力。”柳相怡气道:“姑姑不愿见男人,你们速速离开,否则我要你横尸在此。”李三摇头道:“先生被那老妖婆打伤,此时只可静养。”柳相怡道:“混账,出言不逊,待我柳家镖师一到,教你身首异处。”

只怪柳相怡不曾撞上温文尔雅的琴难测,而是妄行恣野的李三。

李三听柳相怡一说,道:“却是如此,柳家镖师横行天下,实在不好对付。”柳相怡只道是李三胆怯,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快放开。”李三道:“我放了你,你便要招来柳家镖师,自然放你不得。”柳相怡威胁道:“我乃柳家三小姐,你敢对我无礼,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三撕下柳相怡衣衫,塞住其口,又用绳子捆得结实,扛在肩头,遂丢进柴房之中,笑意吟吟道:“三小姐便在此地委屈几日,待先生痊愈,我自会放你出去,否则莫要怪我做了禽兽之事。”

柳相怡口不能言,只得怒目而视,李三双眼一瞪,道:“竟然敢这般看我,找打!”

李三扬起巴掌,柳相怡却是丝毫不惧,依然如故。

李三见吓唬不住,计上心头,扬起的手掌轻抚柳相怡的脸颊,道:“三小姐这般美貌,今日却是便宜了我。”

说罢,李三扯开柳相怡衣领,露出光滑的肩头,贴身小衣紧紧的包裹住那迷人的腰身,看的李三眼冒幽光!

李三鼻子凑近用力一嗅,分外芬芳!

柳相怡见状大骇,挣扎着挪开几寸,却是徒劳。

李三自顾赞叹道:“三小姐真乃人间尤物,今日需好生快活一番。”

柳相怡躲闪不得,只好紧闭双眼,将身体尽力蜷缩一处,不教李三轻易得逞。

过得片刻,不见李三动手,柳相怡微微开眼,只见李三大笑而去,方才知晓被他愚弄,心中又羞又恼,恨不得生撕了李三。

常玄胤虽然伤势不轻,好在筋骨强壮,内力不凡,加之博弈先生一夜为其疗伤,已有好转之势。

一早起来,小主梳洗得当,与博弈带上昏迷不醒的常玄胤驾车而去,却并未渡江去山重水复,反而是北上松江,寻闻金虎。

王靖身死,闻金虎闭口不谈,十分蹊跷,小主便传书博弈先生来钱塘同去松江一探究竟。

一路上小主将近日之事说与博弈,博弈恍然大悟,道:“难怪那女子功力如此强横,原来是苏岫前辈。”

只是为何苏岫容颜不老,小主百思不得其解,博弈道:“七友功法傲视古今,我等小辈难窥万一。”小主惋惜道:“琴花之恋,帝都人人为之倾倒,殊不知结局竟然是二十年的天各一方,上苍却是会捉弄人。”博弈黯然失色,终究忍不住道:“苏前辈只因爱之太深,才会出手重伤欧老先生,她的心,一定更痛。”小主见博弈失神,道:“至少欧老先生得以寻见朝思暮想之人,终有一日,会再奏响琴花之恋。”博弈不断点头,连声道:“然也。”

车马颠簸,常玄胤伤口剧痛难忍,竟然转醒。

小主靠在一边,道:“小伯爷,你若是死在我的车上,幽州府诸位官爷可要一把大火烧了我的荷塘。”常玄胤挣扎着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小主道:“博弈先生为救你,可是耗费不少心神。”车外博弈朗声道:“小伯爷勿听小主说笑,乃是你神功护体,先天元气充沛,自然恢复神速。”

常玄胤谢过博弈先生,朝车外望去,问道:“这是要去何处?”小主道:“松江。”常玄胤一愣,小主一副洞悉天机的笑容,道:“裴鲲想来亦是早早传信与你,去松江查看王靖之死。”

王靖乃松江镇守,无故被杀,朝中始终未有回音,小主便心知必然是裴鲲暗中做了手脚。

常玄胤频频出现在扬州诸府,意欲为何,实难揣测,小主索性带常玄胤一同前去松江,希望可以察觉些蛛丝马迹。

常玄胤行事光明磊落,毫不遮瞒道:“却是收到师兄的传信,本欲孤身前去,只是心中放心不下小主的伤势,才耽搁下来。”小主问道:“你可知道那孤山北苑的女子是谁?”

常玄胤想起昨夜的九死一生,笑道:“枉我七尺男儿,竟会败给一女子,亦是怪事一桩。”小主不成想常玄胤无意胜败,问道:“七尺男儿,难道不该为此羞愧?”常玄胤摇头道:“世事无常,若是因一败而羞,未免心胸太过狭隘。”车外博弈称赞道:“小伯爷豁达,不愧幽州男儿。”

钱塘至松江,一日路程,黄昏时分,马车徐徐而入,进来松江城。

松江比不得金陵、姑苏繁华之地,又有倭患滋扰,颇有些百业不兴之感。

博弈寻得一处酒楼,三人坐定,小二酒菜齐备,博弈阻拦端起酒杯的常玄胤道:“小伯爷,你伤势未愈,不可饮酒。”常玄胤道:“博弈先生,酒才是幽州男儿的汤药,饮了酒,伤才好的快些。”博弈阻拦不得,只好任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