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偷偷跟随柳松来到北山下,但见柳松远眺孤山之阳,却不肯再前行半步。
小主二人藏身草丛间,自顾发问道:“孤山之阳,莫非当真有金屋藏娇一说?”
关于孤山之阳,柳相怡三缄其口,小主无从知道,如今好奇之心所趋,便要去一看究竟。
常玄胤阻拦道:“我听闻这孤山之阳是柳家禁地,你这般擅闯进去,太没规矩。”小主撇嘴道闹诏狱的反贼,与我讲规矩,实在可笑。”
常玄胤语塞,阻拦不得,只好任由小主胡作非为。
别苑内空空如也,小主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转悠一圈,除去满园盛开的百花,哪有美人的影子。
这别苑朴实无华,却不似女子居所,反倒如老妪归隐之处一般,想来这女主人亦非寻常虚荣之辈。
寻思中,小主突然后脊发凉,急忙跳开一丈,回身看去,果然有美人在此。
二人同时一呆,小主打量美人一番,道:“好美的人!”美人听闻小主赞叹,问道:“你认得我?”
小主摇头道:“不认得,只是从未见过这般绝色,我自认柳相怡姿艳,天下第一,却是人外有人。”美人道:“你这个小丫头,嘴巴倒是抹了蜜一般,深夜闯我住处何干?”小主道:“一时好奇,为何你独居此处,柳相怡并无姊妹,你非柳家人。”
美人道:“你是何人,难道不知此处乃柳家禁地?”小主答非所问,道:“不是柳家人,却住在柳家禁地,倒是怪事。”美人道:“你还未告诉我,你是何人,如今的小辈,怎这般不知礼数!”
小主听美人一副长者口吻,不觉发笑,缓缓道出身份。
美人听柳相怡屡屡提及水云小主,于是道:“既然如此,暂且饶你一命,速速离开。”
说完,美人转身便走。
小主道:“你尚不曾告诉我你乃何人,便要离去,岂非更不知礼数。”
美人停下脚步,转过身,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鬼灵精,无人敢这般同我讲话。”小主左右四顾,道:“你独居在此,想找个说话的人,怕是难上加难。”美人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留下来陪我可好?”小主又问道:“我带你离开可好?”
美人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小主,转身走掉。
小主见美人走远,脱口而出道:“欧铭便在庄外。”
美人身形一顿,猛然回头,双眼杀气尽露,惊的小主不由得后退几步。
美人厉声道:“是你带他来此处?”
小主张口不曾发声,便见美人摘下几片花瓣在手,甩手而出,犹如夺命之镖,又快又狠。小主不敢硬接,翻身躲过,那花瓣射中石板,生生将石板射碎,如此骇人手段,小主一时间心神大乱。
这份功力,小主决然不是对手。
美人泛起杀心,飞花漫天而来,小主凭借身法苦苦闪躲,只是这满园的繁花,何止千万,小主来不及稳住心神,不过几合,便脚裸中招,栽倒在地。
美人不肯罢手,又射出五片飞花。
小主躲闪不得,生死关头,一人横枪跃出,救下小主。飞花在枪头擦过,火光四射,如此深厚的功力,比起白日里的柳松,只强不弱。
小主见是常玄胤,苦笑道:“今番是你自己闯进来,黄泉路上莫要怪我害你。”
美人见有人捣乱,心中更怒,衣袖一挥,射出几十片飞花,常玄胤接不下此招,抓起小主便走。
美人攻势不减,一声娇喝,千百片花瓣谢下枝头,浮荡在常玄胤面前,封住去路。常玄胤大惊,含一口酒在口中,喷出无数冰霜,破了美人招数,美人冷哼一声,道:“飞霜傲雪!”
不待喘息,自有飞花袭来,小主长发一甩,打掉飞花,道:“你自己先走,带上我,必死无疑。”
常玄胤不由分说,解下腰带将小主系在身后,最后一口酒含在口中,喷在枪尖,化作寒枪,乱花丛中寻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