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道童坐在桌子上,道士径直走过来,道:“思善,过来。”道童见到师父,乖乖的爬下去,走到道士身边,一脸兴奋。
道士扫了众人一眼,开口道:“好奇怪的剑气,莫非是当年的剑神后人?”
不待方子恒开口,道士已走远,很快便淹没在人流之中。
常玄胤不禁道:“柏掌门果然不一般,只看一眼,便知晓方大人的剑气。”
说话间,智觉大师信步而过,亦不见打斗迹象,二人胜负如何,只有天知地知。
智觉大师行到城门前,古箴已等候多时。
吕牧看出端倪,道:“智觉大师佛门第一高僧,却由古箴出迎,莫非另有大人物要来?”鸿欢问道:“牧公子可知是何人物?”吕牧道:“非京城之人莫属,古家人心高气傲,不事权贵,来者必然与古家交情深厚,当是赵王朱高燧。”
鸿欢早已知晓朱高燧一行人来此,只是吕牧仅仅看到古箴,便推测出赵王到来,不愧为柳相鹤同门。
正如吕牧所料,广陵城北,亦是人山人海,古箫独自站在城下,静候朱高燧到来。
不多时,朱高燧一行人出现在城下。
见到古箫,朱高燧分外高兴,左右四顾道:“为何不见卞锷大侠?”古箫道:“宾客众多,不得已只好让古箴照应,卞大哥为他压阵,免得出了差错。”
封山大宴在两日之后,朱高燧多年未见古千秋,等不得两日,执意先去拜会。古箫拗不过他,只好将一行人一路引上铜山。
入了古家大宅,朱高燧令众人卸下兵器、甲胄,理好衣冠,方才拜见古千秋。
古千秋得古箫传信,已等在堂前。
朱高燧见到古千秋,翻身便拜,道:“师父,徒儿来了。”
朱棣作燕王之时,与七友皆为兄弟,请古千秋收了朱高燧为徒。朱高燧虽贵为赵王,在古千秋面前,亦是师徒相称,可见对古千秋之敬重。
赵王府众人见朱高燧行此大礼,纷纷效仿。
古千秋将朱高燧扶起,道:“你贵为赵王,对我一村夫行此大礼,传扬出去招人耻笑。”
说话间,古千秋将朱高燧拉入正厅,宾主坐下。
朱鹏站在朱高燧身后,古千秋只作不识,并不看他。
寒暄几句,朱高燧将朱棣、徐皇后的贺礼命人抬了进来,道:“师父,此乃父皇与母后的一番心意,还请收下。”
古千秋并未在意,古箫代为收下答谢。
朱高燧又开口道:“师父,上官伯父与徒儿一同南下,不日便到。”古千秋听闻上官怀海,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却转瞬即逝,只是道:“他终究还是回来,罢了,罢了。”
朱高燧见古千秋模样,道:“如今上官伯父贵为匡世王,并州府主,师父为何不见喜色?”古千秋道:“他若是贪图荣华富贵,当年岂会不辞而别,今番回来,自然是心中执念难消。”朱高燧道:“徒儿亦是曾问过母后,母后亦是如此说词,不知上官伯父心中有何执念?”
古千秋亦不肯吐露,敷衍道:“上一辈的恩怨,与你等无关。”
再言几句,又有宾客到访,古千秋令古箫闭门谢客,不再见任何人。
杨寓觉察出古千秋不愿见客,在朱高燧耳畔低言几句,朱高燧会意,起身告辞,古千秋并未挽留,只是令古箫好生招呼,便退入了内堂。
古家大宅简陋,朱高燧皇子之身,早已在广陵城中安排好住所。
古箫送至山下,朱高燧问道:“好兄弟,突然封山,可是古家有难?”古箫道:“殿下,封山乃叔父多年夙愿,您莫多心。”朱高燧点点头,不再多言,作别而去。
古箫突然叫住朱鹏,道:“你上前来。”
朱鹏不知何故,近身上前,古箫陡然发难,一掌平推过来,朱鹏大骇,双掌相迎,只觉脑中一震,人已在一丈之外。
古箫摇了摇头,道:“太弱,太弱。”
朱鹏正要开口,古箫已转身上山。
远处杨寓呼唤朱鹏,朱鹏来不及多想,匆匆追上朱高燧,一同回广陵安歇。
夜色下的山道,静的出奇,古箫提着灯笼站在道旁。
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古箴独自一人归来。
卞锷成名已久,九州多有相熟之人,连日来多在城中会友,不曾再回古家。
古箫迎上堂弟,古箴将今日柏长生与佛门争执细细道出,古箫不禁道:“楼观台竟然现身广陵,倒是稀奇。”古箴道:“卞锷大哥认得那道长,唤作柏长生,是楼观台的掌门。”古箫点点头,道:“楼观台的人古怪的很,莫要去招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