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朝陈年多余恨(一)(2 / 2)

朱高煦问道:“父皇是何心思?”解朝言道:“正如我所料,陛下之意,在于停战议和,只是为何不肯明说,恐怕是不愿殿下知道陛下的下一步棋要下在何处。”朱高煦心中生疑,道:“可是父皇已将议和的差事交由本王来处理,莫非是在试探本王?”解朝言道:“殿下与瓦剌的关系,陛下并非一无所知,此番教殿督办议和的差事,若是殿下主和,便是得罪于瓦剌,若是殿下主战,便是包藏祸心,真叫好一招釜底抽薪。”

朱高煦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道:“父皇是怕本王从中作梗,便以此牵制本王,教本王投鼠忌器。”解朝言称赞道:“陛下之谋,殿下与我远不如也。”朱高煦闻听此话,却未迁怒解朝言,缓声道:“回府再议。”

金陵城北古家别苑,古箴正在练剑。

此是古箫却才教授的一套剑法。

一旁的古箫和卞锷,从旁偶尔指导古箴几句,剑气中,丝丝龙威之气,只是非常低沉,若有若无。

一遍剑招过后,古箴已是一身的汗水,内力不纯,他实在不足以应付掌中的巨剑。

卞锷叫道:“方才练过一遍而已,怎便累成这般模样,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可追上你大哥的境界,快快将剑举起来,再练三遍才可歇下,否则大棒伺候。”说罢,卞锷挥了挥手中的木棍,一副凶神恶煞之状。

古箴贵公子脾气,平日里自是无法无天,可唯独惧怕这卞锷的凶恶,当下不得不狠狠怒瞪卞锷一眼,继续费力的挥剑。

卞锷看在眼中,却是摇头道:“大公子,这路剑法少了凶悍,威力却是大大不如以往。”古箫道:“心性不定,凶狠的招式,恐伤了神。”卞锷笑了笑,道:“大公子,你太过溺爱他,对他并非好事,好剑还需磨炼,才成气候。”古箫轻轻一笑,不紧不慢道:“他还小,不急。”

突然,古箫看向大门,裴鲲与常玄胤站在门前,笑吟吟的看着院中的古箴。

卞锷道:“这两个人来此,只怕没有好事。”

古箫迎上前来,拱手道:“裴大人,小伯爷,既然来了,何不进来饮杯茶。”常玄胤问道:“古家的剑法,似乎不该这么内敛才对。”裴鲲道:“想来是大公子刻意为之。”古箫侧身一让,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跟着古箫进了正厅,宾主坐下。

古箫开口便问道:“两位今日如此得闲,来看望叔父。”裴鲲道:“古老乃是前朝元老,我等晚辈,自然要来拜会,不可失了礼数。”古箫道:“叔父从未出仕,不过是做得几日小秦王的老师而已,算不得你们朝廷中人,更谈不上元老。”裴鲲道:“无论如何,古老亦是我们的前辈。”裴鲲说话滴水不漏,古箫不愿多作纠缠,道:“叔父正在养气,我去请他出来。”

不多时,古千秋大步而出,一掌拍过来。

常玄胤起身迎上,抬掌接住古千秋的掌风。

轰的一声,劲风呼啸。

常玄胤暗沉一口气,才稳住身形。

古千秋大笑一声,龙威咋起,惊得院中古箴和卞锷匆匆奔来。常玄胤面色不改,运气掌中,但见一层冰霜渐渐侵蚀了古千秋的手掌。

古箴见古千秋不继,大惊道:“浑蛋,休伤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