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师姑和为师的关系，你是清楚的，也不用我多说。”

“至于那心魔为什么会是你小师姑的模样，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

“没错，你小师姑就是师父的心魔。”

“快四十年了，为师从来都没有放下。”

“你可能不会理解，因为你早就放下了尘世间的羁绊。”

陆南风再次点了点头，这些他确实已经猜到了。

令他疑惑的，是那心魔为什么会真的把师弟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对待。

明明有机会直接占据师弟的身体，最终却放弃了，还自愿受死，只是为了儿子平安。

心魔也会这样仁慈吗？

流云子显然是看出了徒弟的疑惑，继续说道：

“所谓心魔，不过是为师的执念罢了。”

“任谁也不会甘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他人的怀抱。”

“我虽然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表面上也已经放下了。”

“但是我还是会有不甘，会对南蛮王产生恶意，这是无法避免的。”

“我们见到的心魔，其实是为师心中的那个小师妹，也就是你的小师姑。”

“只不过，她身上聚集着我的执念，我的恶念。”

陆南风听得有些明白了，插嘴说道：“所以幻境中的小师姑，是被恶念控制了。”

“但她其实算是另一个小师姑，只不过活在幻境里。”

“所以她怒时，整个天地被恶念包裹，变成修罗地狱。”

“她清醒时，又会像个真正的母亲，对蛮儿百般呵护，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死，换取蛮儿的平安。”

流云子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是这样。”

“在幻境中，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你小师姑没有丝毫的差别。”

“她能通过我的记忆形成自己独特的性格，所以她知道了蛮儿是他和南蛮王的儿子，由此她就变成了一个母亲，而不再是那个心魔。”

陆南风还有疑惑，继续问道：“师父，既然为了蛮儿的安危，小师姑都只能主动求死。”

“您为什么还是下不了手呢？”

“还有您最后的一招，像是封印之术，而非杀招，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您不怕师弟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吗？”

流云子似乎是猜到了徒弟会问这些，似笑非笑道：“我在赌。”

“那最后一招确实是封印之术，乃是我流云阁的秘术——镇魔印。”

“相传是千年之前圣人帝闯所创，专门镇压一切邪祟之物。”

“我在赌，圣人遗留可以压制心魔，可以在不杀了她的情况下把你们师兄弟两个救出来。”

“看来，我赌对了。”

陆南风看着师父苍白的脸，突然又有了问题：“师父，既然是此等神奇的秘术，自然是有代价的吧？”

“看师父的脸色，似乎代价很难承受。”

流云子轻轻地笑了起来，解释道：“你猜的没错。”

“我流云阁的秘术还未曾传给你，就是因为代价难以承受。”

“这镇魔印的代价，是五十年的寿命。”

流云子的话如同晴日霹雳，让陆南风惊骇的无以复加。

五十年寿命！

师父已经一百四十七岁了。

在归元境，寿命不会超过二百岁，这样算下来。

师父的寿命岂不是还剩？

不到三年！

【作者题外话】：11月11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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