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照旧，沿着河边的青石板道路走到转角处，却看见大门口前的石阶上坐着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不是陈道林又是谁，只见陈道林一言不发就这么坐在台阶上。

此刻老头闭着眼睛坐在台阶上似乎进入一种假寐状态，秦奋扯开嗓子说道：“哪里来的老乞丐在我家门前睡大觉。”说完便轻轻扬起最角，近几天发现打趣陈道林成了一个日常趣事，陈道林倒也是耐得住性子和秦奋拌嘴。

秦奋知道这老家伙估摸着又是拿着石头悟不出其中的道和理，来请教自己。陈道林确实不曾想到平时都能堵住秦奋的人，今天一大早来却扑了个空。

陈道林近几日已经习惯了秦奋天天打趣数落他，比起之前说他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悟性不及年轻人尔尔这些诛心之言，叫他老乞丐显然好多了。陈道林也不生气，不发怒，似乎这几天自身的戾气被秦奋磨灭的少了一些。要是换做以前，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舔着脸道：“秦奋小哥，这不是等你吗？快开门，我口渴的紧，等了几个小时了。”换做是以前陈道林称呼秦奋为先生，毕竟秦奋修为搞他无数境界，达着为师，一来二去相处的融洽便是换了小哥的称呼。

秦奋无语，这老头现在越来越自来熟，特别是脸皮变得越来越厚，之前还有动怒有几次都忍不住要动手，秦奋最喜看到陈道林说不过打不过的样子，现在反倒是觉得没有了兴趣。

“陈老头，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别那么随便好吗？”秦奋说道。

说完便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迈步进院，急冲冲的跑去屋内拿出水壶，打上井水，开始烧水泡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秦奋哑口无言，这老家伙也是会挑时候，似乎已经掌握了王曼玉的行踪，来找秦奋基本上都是王曼玉出门的时候，秦奋也曾说他当个保镖不称职，这老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忽悠了一个徒弟，专门帮忙看着王曼玉，自己跑来这里软磨硬泡想学功法。

不一会儿水壶传来鸣音，先自己跑上一杯茶，再给秦奋泡上一杯茶。

我说：“你这泡茶的顺序是要向我请教问题的态度吗？”秦奋说道。

陈道林老脸通红，赶紧把桌面上的两杯茶交还了一下位置道：“这不就成了吗”。

秦奋正襟危坐，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道：“陈老头，你知道为何你的境界停止不前吗”

秦奋很少与他这样论道，以往不是写个字就是虚晃一招让他自己去悟，能悟到多少皆是看自己的造化。这次秦奋能主动问他毫无怀疑肯定是在考验他对修行的认知。

陈道林坐在椅子上，双眼看着墙角被风吹动的竹叶。

思索片刻后恭敬的答道：“回先生，我认为是悟性不够，不然先生不会每次都设法让我去悟”。陈道林现在完全是一幅请教的姿态，甚至连称呼都换了回来。

秦奋看着陈道林眼睛道：“难道你真的认为是悟性的问题，或者说我让你回去悟就是因为你悟性不足？”

秦奋曾经追溯陈道林的一生，就像查阅一个人的档案，三岁开始拜师练剑，从小极为刻苦，一生痴迷于剑。行事到倒也是光明磊落，与人切磋点到为止，颇有一番君子风范，倒也是应了陈道林说的话自己练的是君子剑。但陈道林的性格却也颇为死板，恪守礼节，却也不会死守规则，却也是因为急于求成和顾舒城比剑，却被乱了道心，心怀执念，止境于此。

陈道林闻言答：“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明言”。

“你的道心被乱，心中的执念确是更深，却害怕人前提到顾舒城三字，接连残杀那无辜的一家十余口人，这也造就了你的心魔”秦奋的话语比平时的诋毁更加可怕，简直是字字诛心，每一个字仿佛一把无形的寒刀披在心头。

陈道林呼吸急促，坐立不安，冷汗顺着两鬓留下，似乎秦奋可以看到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痴迷手中剑，无往而不利。当年陈道林急于求成强行突破境界与顾舒城一战，便是魔性大发造成无辜杀戮，最终种下心魔，功力却也止步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