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奢靡宅院大厅,舞姬曼妙舞姿中诺凛轻抿口酒,环顾四周:“翠玉山庄,果然气派。”
翡翠虎举杯笑道玉山庄地段上好,景观绝佳,风水一流。随时欢迎三殿下莅临。不知这麒麟族名酒柳林醉,还合三殿下口味吗?”
诺凛轻挑眉,轻抚手中雕工精致的酒樽“酒是好酒,但真正名贵的是这青龙玉岩樽。”
翡翠虎轻拈胡须赞许着“三殿下好眼力,这青龙玉岩樽采用上好青龙玉岩精细雕琢而成,与柳林醉是绝配。”
诺凛轻摇酒樽掩去眼中嘲讽,笑道:“呵,区区酒樽都是珍品,翡翠虎大人还真是富可敌国啊。诺凛是对生财之道,倒是颇为好奇呢。”
翡翠虎轻抚手指上的玉板子“三殿下过奖了,不过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翡翠虎看向身旁面容绝色的女子,女子会意走向诺凛身旁为其倒满酒,他继续道如这名女子,出生农家,适逢南阳灾荒,一家人难以为继,其父将其卖至我山庄,在我悉心培养之下,方才有如今的脱胎换骨,价值翻倍。”
诺凛看向身旁绝色女子,轻挑眉眼中满是赞许“肤如凝玉,手如柔袭,大人做了一笔好买卖。”
翡翠虎手指轻点桌面,轻拈胡须“天赐良机,怎能错过,既然殿下喜欢,不如将她带走。”
诺凛轻抿口笑道殿下不夺人之爱,诺凛岂敢。”
翡翠虎话中另有深意“殿下若此次南阳之行,不夺人所爱,那在下也学学君子,来成人之美。”
诺凛单手负于身后,本看向窗外的神情转而看向翡翠虎变得肃然“大人虽成人之美,可惜天不遂人愿,夺了农人之耕,你说奇不奇怪。半月前那场大雨,本该利于谷物生长,怎么反至谷物全部枯死?”
翡翠虎抬掌一拍,大厅中舞女会意停下曼妙舞姿,行礼离开。
翡翠虎呵呵一笑神情无辜“这务农的道理,是卑贱下人的事情,恕在下不知。”
诺凛将一个正方形木盒放在桌上,里面装满满满一盒白色粉末,笑的莫测“诺凛倒是有了意外发现。”
“这是……石灰?”
诺凛拈起一些石灰粉撒在酒樽中,酒樽中的水下一瞬快速沸腾如同开水般滚烫灼热。
诺凛继续道:“不错,石灰性情烈,遇水则沸,你猜,如若石灰夹杂在肥料中撒入农田,一旦天降大雨。”
刚才翡翠虎还一直笑眯眯地神情,此刻变得恶毒阴险,握紧藏在衣袖中的手,声音低沉“三殿下以为,南阳旱灾是人为有意为之?”
诺凛弯下腰与翡翠虎面对面,冷道:“我听闻此前,南阳伏牛山一带有一石灰石矿囤积甚多,却无人购买。现在,却已经是翠玉山庄名下。”
“三殿下消息够灵通啊。”
诺凛直起身笑道:“大人的脸色怎如此苍白?”
翡翠虎站起身,掩去神情向前踱了两步,呵呵笑着“石灰是上好涂料,太平盛世我这翠玉山庄当然要好好粉饰一番。”
诺凛转过身,手轻拍上翡翠虎的肩膀敛去笑意正色道:“哦果然翠玉山庄这墙壁确实好白,比大人的脸色还要白。”
无视于对方愣怔的神情,诺凛转身走向大门“诺凛告辞!”
翠玉山庄前,一名侍者拦住了诺凛的去路,并让仆人递上一个锦盒和酒席上诺凛所用的青龙玉岩樽“三殿下且慢,这是我家主人馈赠殿下的心仪之物,并在别院中给殿下置办好一间厢房,殿下可以在那里小住一晚。”
诺凛拿起酒樽抬头看向阁楼上的翡翠虎,对方回以微笑。当打开酒樽旁锦盒时,锦盒中却横躺着一个满是鲜血的长形物体。
诺凛神情一凛盯看阁楼上笑的得逞的人,紧蹙眉满眼煞气“这是何意?”
“主人说这是给殿下预留着,这是定金。”
诺凛所住的客房旁有一滩神水,神水是指翠玉山庄旁万寿山的山泉,由竹管引水入每口大缸中,山泉傍晚能蓄满,够五十人所用需要大量的柴火,所以每天由五名侍者负责劈柴烧水,调汤也是一项重要工作,加竹叶、桃枝、兰香等分入水中,布囊过滤浸煮。戌时开闸,热水由竹管引入浴场,竹管悬于高壁,关上开口,水延口流下,濯发淋身。
夜将深,诺凛并没有前往翡翠虎让人安排的浴池,而是前往此处浴场。浴场中只剩三三两两的人。
侍者让其他人离开后在一旁将换洗的衣服放入衣架,后随侍一旁。
诺凛进入雾气腾腾的浴场,熏香氤氲。
除去衣物在门口的竹筐内,拔去竹管开口上的木塞,一小股热泉倾泻而下,流淌周身同体舒畅,经脉的酸楚似乎也随水流一并冲刷。
诺凛闭着眼任热气腾腾的泉水打湿全身,忽然一股熟悉的身影将他怀抱入怀。
“你来做什么?”
空气中除了水流声,还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对方亲吻上诺凛的耳垂“我刚到你就赶我走,这些天了凛儿就不想我吗?”
在空旷的地方于他这样抱立在一起,诺凛羞得面红耳赤,捂着玄沧的嘴推搡着。
抬眼正对上一道炽热得要烧起来的目光,下秒他的后脑就被强势的固定住,直把吻得天旋地转四肢百骸抽去般站立不住。
玄沧揽着他的腰向前几步,捧着这张脸风卷残云般吻起来。
“不是说我过两日就回去,你今天怎么就来了?”
玄沧喘着粗气,“无奸不商,那翡翠虎能在短短十年间就能有如此富可敌国的财力,可见手段的可怕……”
诺凛压下胸腔的起伏,蒙了层水雾的眼眸看来。
“有侍者还在门外。”
虽然室内水流很响门又关着,外面的人应该听不到,可以想到一门之隔的侍者就羞愧又害怕。
“我知道他在门外,不过没关系凛儿我们小声点就是了。”
将纤细的身体拢在怀里,唇齿在那红透的耳尖落下一吻。
浴场门打开,侍者噌的站起身,看到的不是沐浴后散发馨香的人,而是一个目光冷厉头的碧发男子。
目不斜视与他擦身而过,周身散发一种震人的非凡气势。与那翠绿的眸子对视,竟有让人迎头跪拜的威压,不敢再看,侍者眼眸一垂注意到那双手打横抱着人,被衣袍裹着靠在那人怀中,似是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