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在洞里等着乙渊,这个时候他会来给自己送饭,可今儿久久没见人,他开始担心是否自己伤后乙渊就不管自己了,想到乙渊可能不辞而别,心里就莫名的慌乱。
“嘭!”门被撞开,一道身影斜倚着门柱。
“乙渊”
朝夕抬头便见他提着个偌大的酒坛子,东倒西歪走了过来,明显是醉的不轻。
忙去扶,靠近才发现这人除了一身酒气,还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一怵,以为他受伤了,还没来得及问,便被一把推倒在榻上。
“脱衣服!”
朝夕有些害怕,怯怯地说:“我的伤好了,不用再……”
话未完,前襟被他单手强硬提起又甩开,力道之大被榻板撞得头冒青光。
“谁说要给你疗伤,老子要喝酒吃肉!”
乙渊晃晃悠悠跨坐在无力反抗的人身上,提起酒坛就灌了一大口,旋即埋头咬上朝夕纤细脆弱的肩颈。
“啊——!!”这是利齿刺入皮肉货真价实的重重一咬,痛的朝夕惊声惨叫。
乙渊吮着那美味异常的血肉:“果然还是你这只小羊好吃……”
朝夕惊惧得瞳孔骤缩,突然明白这身血腥气是从何而来,他刚吃了人——
本能的恐惧蔓延脚底,妖本就是魔的食物,从何时起竟对魔交托了信任与依赖。
身与心痛让他剧烈得颤抖挣扎:“不要!不要!!求求你!”
乙渊一手掐着乱动人的脖子,一手提着坛子又猛灌,浸得满脸都是,润湿了遮面的刘海,狼狈不堪,和平日的优雅判若两人:“为什么反抗,你孤身一人…又没人要…又没法活……不如乖乖给我吃罢。”
他拨开湿发舔了舔嘴角的血酒,看着瑟缩的小羊惊恐的眼神没有半分怜惜:“对哦……你会痛会怕……那一起喝,喝醉酒不痛不难受了。”
他瞳孔涣散飘忽,流着泪慢悠悠嘟囔着,好像在说别人又好像在说他自己。
朝夕回过神来挣扎想逃,被一手卡住下颚,那一坛子一倒,酒液倾泻而下,呛得喘不过气气来,剧烈咳嗽,鼻腔喉咙胃里火辣辣的疼。
“别闭着嘴啊……喝进去。”乙渊含了大口,俯身对着朝夕的嘴便强渡。
“唔唔——!”火辣的酒液裹着一条滑舌在口中翻搅,加上酒精的作用朝夕只觉脑中一片混沌。
“美味…从哪吃起好呢……”那舌头退了出来,寻着探道朝夕被打开的光裸胸前,对着那起伏的白肉一口咬下。
“啊——!!”
或许是这声太过凄厉的惨叫唤醒了乙渊些许清明,他拍了拍脑门:“不行不行……把你吃了,我怎么向魔尊交代……”
动作一滞,他复又去治疗那伤口,外翻的皮肉在乙渊的治疗中又重新长合。
朝夕被这种痛痒折磨得哼喘连连,乙渊转向先前被他咬的颈部,过程中他自己身上同一位置也从绽开流血到愈合,这种自虐般的痛他却挺享受。
那勾着嘴角蹙眉忍痛的笑在朝夕眼中显得悲哀又可怜,好像他自己。
这人的喜怒哀乐都因为那个人,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朝夕不禁伸手,如同拥抱可怜的之般他拥抱了乙渊。
伏在身上的人似是感应到了这份温柔,他瘫在朝夕怀里,肆虐的心得到了平复。
良久……
“他竟为了那个龙妖去求真王抹杀他未可知记忆……毫不留恋这三千年岁月……”
朝夕环抱着身上的重量,静静听他说。
“他居然告诉我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尽管这千年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愉快的事……他虽没正眼看过我,可我们还是一同度过了这么长的岁月,去过这么多的地方,遇到危险他会保护我……虽然我只是他不可少的治疗工具,呵呵……我们一起解过无数的封魔印,打败过无数的妖魔让他们俯首称臣,何等的威风……这些过去他毫不留恋……独留我一个空守这这些回忆……”
额上被落下一个柔软的吻,乙渊抬头怔怔看着他,就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做的事,眼中露出愧色:“你不怪我……?”
朝夕把他的湿发理到耳后,在他眼处的伤又落下一吻,轻轻说:“你治好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我只会这个……如果你需要安慰的话……”
没有拒绝,朝夕从他身下爬出,翻身两人换了个位置。
一个个吻如花瓣落下般,轻柔带去他眼角的泪,脸上的酒液。
翌日,醒来的两人有些尴尬,乙渊一言不发穿好衣服出了门,刚出山洞便遇上了诺凛。
“魔,魔尊。”乙渊有些局促,行了个礼。
诺凛看他头发乱蓬蓬的不似平日梳得一丝不苟,但也没多在意:“朝夕的伤治好了吗?”
“回魔尊,基本是好了……”乙渊有些心虚,之前的伤是痊愈了,昨晚的伤却……
“你不要叫我魔尊了,从今以后没有什么魔尊,只有诺凛。”
乙渊心口像被狠狠掐了一下,强撑着应了个是……
半晌,诺凛开口:“往后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乙渊紧着衣角,这是意料当中的……可却答不出一个‘是’来。
“你我以后不是上下级关系,有什么话你可以现在说。”
乙渊咬了咬下唇:“魔…你,你不想再复仇了吗?”
“以前的事我根本不记得更别说什么恨,就算有对谁的恨,就当是当年年少无知轻狂,现在才知天外有天,我认输认罚。”
这还是乙渊记忆中狂傲不屈的他吗,把失败说得这般坦然。
乙渊胸口没来由积了股怨气,口气不由硬了几分:“以前我当你铁石心肠,无情无欲,可你既然能喜欢那条青龙,为什么我不行?!”
诺凛翻了翻眼皮:“是哦,好像除了表哥我对谁都挺铁石心肠的,□□之事我本就不甚在意。千年前去以为我会一生无欲无求。为什么喜欢表哥……或许喜欢这个东西也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吧。为什么你不行嘛……”
诺凛瞥了眼乙渊,思索片刻:“你不觉得我两不合适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得乙渊瞠目结舌脸涨的滚红:“你!我…我…”
诺凛坏笑道:“你想上我吧,可我不想被你上。”
被戳中心思,乙渊哑口无言,可又不甘:“给,给,给你上也是可以的……”
“别勉强了。”诺凛淡然道:“我可不想上你。”
被他这无赖逗得又气又窘,乙渊捏着拳头浑身发抖都要爆炸了。
调笑够了,诺凛正色道:“乙渊,今后不要再吃人了,我可不想你再被封印起来。”
“……”
“还有,虽然不记得与你的过往,既然你服侍了我上千年,尽心尽力为我,我还没有……”
“别说了,我喜欢的人才不会说那两个字。”乙渊打断他,带着笑,泪水却糊了脸。
诺凛点头一笑,道了句保重,擦身而过。
乙渊,谢谢你——
朝夕蜷在榻角,把热腾腾的脸埋在双臂间。
想到昨晚自己的大胆和放肆……
乙渊也是喝多了吧……所以才……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朝夕,你在吧,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