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柏一直望着解昭的背影。单薄、青涩，像是初开的茉莉花。她和旁边的安娜不一样，安娜丰腴、成熟，像是一朵热烈的玫瑰。她们是很明显不同的两个人，却又有些相似之处。安娜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周成柏也不知道。

周成柏慢慢踱着步子往走廊而去，他看见那个解昭点名要的马仔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门口，脸色青白，头发一绺一绺贴在脸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他浑身上下都在滴水，打湿了他站着的地毯。湿了一圈。

周成柏皱眉，看向守门的士兵。

“去给他拿一条毛巾。”然后又看向他，“擦擦吧。”

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吐着烟雾。那个马仔用毛巾擦了擦脸，他说，“周师长，我有丹威将军在这里部署的据点图。”

马仔抬起头，周成柏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点点血迹。周成柏笑了。

“你跟我来吧。”

查坤仔细看了看他，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然后他用十分欣赏的语气说，“你叫什么。”

马仔弯着腰，对查坤轻声说，“我叫钟离。”

查坤让手下拿纸笔来，他要看着钟离，把丹威将军所有的暗桩都写出来。

钟离看上去打了一个寒噤，他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他说，他知道的，丹威将军所有安插的暗桩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