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议会并没有人喊马芃芃来,因为人们下意识觉得,马芃芃一个女流之辈,当一个坐馆就好,不应该也不可能去争话事人。
马云韬死了,连兴坐馆顺下来就该是她,她只要老老实实寻上一个驸马爷,就能保一世安宁。
结束会议,解昭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
她拒绝了回解宅,也没有让钟离吴邪同行,而是自己一个人在街头闲逛。
解昭一路飙车去了南门路。路中间醒目一栋大楼,上书宏新大厦。
二十几层楼足以俯瞰整个城市,街头巷尾是留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后生仔,一脸衰相。他们一脚踩着大排档的长凳,一脚晃啊晃的。
烟雾在昏黄灯光下飘着,里面的人打闹调笑,仿佛自己就是一条街的王。
往前倒十年,解昭自己也是这个模样,豪情壮志的说,“天大地大,南门路我解昭最大!”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逐出三胜会,孤身一人漂泊九年。
现在的解昭早就没了当年的雄心,可现实不允许。当初她想入行没人准,现在倒是好,逼着上位。
十年前要是告诉她,中兴归你解昭管。她做梦都能笑醒,然后嘚瑟的跑到警察局那个姓郭的后生仔面前,同他讲,“喂,小子,要不要同你昭姐混,从今往后,天下分黑白,黑我最大,白你最大!”
解昭点燃今晚第二根烟,薄薄的烟雾从口中呼出。
现在黑不是她解昭最大,白倒是那个郭家后生最大,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她这个旧友。
她坐在天台吹冷风,一口烟一口酒,快活的瞬间忘了一整天的烦闷。
楼下对面霓虹灯闪了闪,南门夜总会五个大字熄了三个。
解昭捏了捏空了的啤酒罐,俯身想从脚下塑料袋子里掏出罐新的,却被人抢先一步。
“躲在这里不回家”酒红色的大波□□人挑眉一笑,打开啤酒喝了一口,“昭姐这么晚了找我咩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