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白的病房中,脸色惨白的少年雄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才满十八岁的年纪,在普遍二十五岁成年的帝国还应该是一只正值成长期的小虫崽。但是他却早早的进入了成年期,还被独自抛弃在了危险的异兽活动区。
若非帝国的巡逻舰恰巧路过,这只小雄子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浩瀚的宇宙中了。
毫无疑问,这是对雄子的迫害。
穿着军装的贵族雌虫心疼的帮小雄子掖了掖被角,一只没有身份的少年雄子,也不知道这只小雄子以前吃过多少苦。若是有幸能成为小雄子的监护虫,他一定会尽他所能的去对他好,补偿他所错过的一切。
“叮~”光脑的提示音突然打破了病房里的平静,扫了一眼来电提醒,守在病床边的贵族军雌起身离开了病房。
顺着未关严的门缝,满是恶意的叱责传入季朗的耳朵,又随着房门的关闭被彻底隔绝在了病房之外。睫毛微颤,季朗缓缓睁开了眼睛,连着监控的床头铃立刻疯狂的闪烁起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用一种陌生的语言不停的对季朗说着什么。
目光平静中透着一丝疲倦,季朗假作不安的缩进了被子里,将一只警惕的小兽表现的淋漓尽致。他醒了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身处陌生的环境,他谨慎的选择了先行隐瞒,毕竟没人能保证,救了他的就一定不是敌人。
幸好直播球在被卷进空间裂缝的时候就坏了个彻底,个人光脑也被他先一步藏进了空间纽。
季朗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对他的重视程度完全不正常的医生,收集了近一周的情报,尽管因为仍受困于精神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效率不高,却也足够季朗意识到救了他的人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是这里的人身体结构跟他的很像吗?不,早见识过星际生命的‘多姿多彩’,季朗更倾向于这是针对他,针对联邦的阴谋。
心中的警惕程度早已提升到了最高,季朗一边配合的接受医生们的检查,一边不动声色的记着医生们手中的检查结果。他的确看不懂帝国的文字,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先行记忆等以后再去理解。
只是……那只最近负责照顾他的雌性到现在都没有进来,绝不承认他是因为担心那只雌性才决定‘提前’醒来,季朗板着一张脸掩饰自己心中的担忧。精神力消耗过度带来的不适一刻不停的侵扰着季朗的意识,让季朗的耐性不断的呈断崖式下降,若非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都要掀桌以示愤怒了。
烦躁!
季朗面无表情的盯着病房紧闭的大门。他是听不懂帝国通用语,但是这不代表他听不出光脑另一边说话人的恶劣,那个雌性是傻子吗?!!!
身为专门为雄子服务的医院的医生,你可以医术不好,但绝不能没有眼色。敏锐的察觉出了季朗平静外表下的情绪,主治医生果断的结束了未完的检查,微微鞠躬以示歉意,而后后退着离开了季朗的病房。恭恭敬敬的样子倒是让季朗有些无措。
不是,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是什么外星系的大人物吗?脑袋上飘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季朗的内心是拒绝的,他还是觉得这是阴谋。不然怎么就这么巧?
“你醒了……”守了这么长时间,竟然错过了小雄子的醒来的时刻,说是没有沮丧是不可能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反正……幸运从来就没站到过他这边。推门走进来的军雌略显忐忑的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季朗,心已经慢慢的沉了下去。
看来,他要失去抚养小雄子的权利了。
是的,虽然季朗已经进入了成年期,但是鉴于他的实际年龄不够,之前又没有在帝国真正生活过,所以雄协还是决定给他找一只监护虫,也能帮助季朗尽快的适应新生活。而帕里斯,其实并不是唯一的候选,他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提前获得了接触小雄子的机会而已。
只是现在看来,就算能够提前接触到小雄子,他也只会搞砸一切。
帕里斯张了张嘴,试图寻找话题打破空气中尴尬的气氛,然而一向不善言辞的他在紧张的时候就更是笨嘴笨舌了。连雄主都讨好不了,又怎么能哄好更娇气的小雄子呢?更何况季朗的情况跟在帝国长大的小雄子又有所不同。
“……”抿了抿唇,季朗注意到了帕里斯的低落,身为联邦雄子的教养让他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季朗。”
“什么?”帕里斯茫然的看向病床上的小雄子。
“季朗。”季朗指了指自己,态度冷淡的道。他其实并不想对一只在他受伤期间照顾他的雌性态度这样差,但是敌友不明,他需要确定自己在对方眼中的重要程度。
必须要尽快学会帝国通用语,这样下去根本不行,他受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季朗心里崩的紧紧的,表面上却装出了一副娇气无害的样子,试图降低对方的警惕心,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只雌性到底有没有警惕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