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受了惊吓,回来后做了一晚上的恶梦,第二天早上头疼得要命,人也迷迷糊糊打不起精神来。
她把冬青叫过来,有气无力地吩咐:你去帮我向三哥请假就说我病了。
少爷,您是不是真的病了?要不要我去叫管家给您请大夫?冬青有点不放心。
不用。姜忆摇头,稀里糊涂的倒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指着床边的衣服道,你帮我把衣服穿好,万一有人来就麻烦了。
帮她穿好衣服,冬青立即赶往竹青苑。没想到,前脚才回到院子,盛明和后脚就赶了过来。
小忆在哪?他嘴里问着,人已经快步去了卧室。
只见,床上铺着一床又松又软的大被子,要不是枕头上露出个小脑袋,几乎看不出有人在睡觉。
他几步走到床边,喊道:小忆?小忆,你哪里不舒服?
姜忆睡得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头疼
一只微凉的大手伸到了她额头上,随即,屋里响起男子愠怒的声音: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不要!不要请大夫仅存的一丝理智令姜忆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某人的衣角,不要大夫我不要看大夫
她大概以为自己抓住的是冬青,拼命扯着她不肯松手。
冬青明白主子是怕被大夫看出端倪,忙说道:三少爷,我们少爷应该是昨晚着凉了,要不我去药店给她抓点伤寒的药吧,就不用麻烦大夫了。
胡闹!
盛明和长期和疾病打交道,知道发烧可大可小。他气得立刻就要去喊人,可衣角被人紧紧拽着,一时又走不脱。
他想了想,试着坐在床沿上,好声跟他沟通:小忆,你烧得很厉害,必须得请大夫来看看。
不要大夫我不要看大夫枕头上的小脑袋不断地晃着,仿佛大夫比恶鬼更可怕似的。
盛明和无奈,再次伸手摸她的额头,又问冬青:昨晚是怎么回事,小忆怎么会着凉?
昨晚昨晚少爷回来得很晚,当时背上衣服都是湿的,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也不肯说。后来就倒在床上睡了。
这种天气衣服怎么会湿?
我、我也不知道啊冬青不清楚姜忆在外面做了什么,被问得有点心虚,我问少爷了,她什么也没说
表少爷是不是买了匹马,昨晚骑马回来的?虎子在一旁脑洞大开地问。
没人回应他。
微凉的大手,从姜忆的额头移到了她纤细的手腕上,盛明和屏息凝气,开始为她把脉。
冬青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三少爷也懂医术?该不会瞧出什么来吧?
其实,盛明和是久病成医。因为从小受疾病困扰,他一直想弄清自己的症结所在,久而久之,便对医学产生了兴趣。平时除了研读专业书籍以外,还经常向老大夫们讨教医术。
私下里,他也算个业余的小大夫。
才一搭脉,他的神情便是微微一怔:小忆的尺脉怎么这么盛?竟似女子一般
不过,脉象浮而缓,确实是伤风的征兆。
男子尺脉盛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当下盛明和也没想那么多,说道:我先给他开点发汗的药,要是吃了不起作用还是得请大夫。
三少爷,这药不会吃坏人吧?冬青弱弱地问。
他们家少爷身份特殊,从小都是由固定的大夫问诊,还没找第二个大夫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