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望了他一眼,便指了指隔壁房间已被踹坏了的房门,说中午休息时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用手重重拍着门叫场里所有的人都起来。大家不知怎么一回事便纷纷爬起来打开房门看个究竟,隔壁的阿蒙只不过是开门略为迟了一点就连门都被那帮人踹坏了,他们见状便气愤地指责那些是什么人,干嘛这么无礼把门都踢坏掉。那伙人恐怕有十多二十个,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并不理睬他们的问话,见到他们出来了也不解释什么,就冲上前气势汹汹推搡着他们一味喝问某某某人是不是在这里,要他们立即交出这个人来,否则就不客气的了。
此时陈天华也被那帮人吵醒出来问什么回事,说这里并没有对方所说的那个人,自己是这里的老板最清楚不过的了。那帮人一听他是老板,就立刻有两个壮汉冲过去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说老板在这里就最好不过了,说陈天华手下的人骗了他们一个朋友不少的钱,现在既然是找不到那个骗子,就唯有他这个做老板的垫上那笔钱了。陈天华连忙申辩说这里真的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个人,自己场里的工人每天都在果场开工忙碌着,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出去骗什么钱的,问那帮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阿明等人见到那帮人无理取闹要冤枉老板,于是便个个向陈天华靠拢为他打气壮胆。
那伙人见状就毫不客气对他们推搡起来,大声喝问他们窝藏同伙赖着不想还钱,是不是想打架了,有好几个人已经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匕首来,有的还带来了砍刀,看来是早有准备来者不善的。果场里的人包括老板陈天华在内都是一些老实的庄稼人,他们干起活来虽然浑身是劲,但对真刀真枪干架这种事都不曾做过,因此见到那些人拔出刀来心里一下子就慌了。那帮人有不少手上刺有纹身的,凶神恶煞般一看就知道是出来混的狠角色,自己这些人肯定是斗不过他们的,想到这里阿明等人都停止了与对方推搡站在一边不敢乱动。
只有陈天华一个因为是本地人又是这里的老板,心中虽然同样是有些害怕但又不服气,就继续与那帮人对持着。很快就被对方三四条大汉逼到墙边动弹不得,慌乱中脚下迎面骨处还挨了对方不知何人的几下,痛得他皱紧眉头眼泪都差点要流出来了。
那帮人闹了一会见没人再敢站出来反抗,感到还不够解气又推倒了平房外堆放的一些东西,恐吓说果场如果一天不交出他们所说的那个人,那么他们以后还会前来决不罢休,骂了一番这才扬长而去。果场里的人自然没人敢出来阻止他们,等到那些家伙走后这才敢过去问陈天华伤得要不要紧的,现在该如何是好。陈天华小腿迎面骨已被踢得红肿起来,他忍着痛叫大家留在场内先不要乱走,自己就骑上单车赶着去报警。
过了许久陈天华才带着村里的几个治安员和一个民警前来处理,他们看了看那破损的房门,又略问了场中众人几句,然后就说那些人可能是找错地方了,幸好还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看过问过之后,便吩咐果场里的人还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及时报警,让警方来处理这些事情,然后就匆匆走了。显然警方认为这只是一些小冲突,对看惯了大事的他们来说自然是不以为意。
果场中众人见到如此都颇为失望,个个都埋怨警方敷衍行事有所不作为,很明显这里地处偏僻,如果那些人前来闹事再去报警的话,等到警察赶到时对方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其实连陈天华都不知道的是,他村中的那几个治安员早已经被陈天宝暗中收买了,所以见到陈天华前来报警时就有意借故拖延时间。
等到派出所那边派民警过来处理时又先入为主说这只是一些小事情,其实用不着惊动派出所的,只因当事人一再坚持这才上报。那个民警本来就是负责这片区域的,与这些治安员都相当熟,见到他们都这么说了自然是少一事好过多一事,于是便走了一个来回例行公事般就回去交差了。
陈天华也无可奈何,他小腿红肿得干不了活,见今天事情又不算很忙,加上场中工人也全都受了惊吓,便干脆叫大家休息半天调整好心情明天再努力干活。他自己则拿了一点伍青山泡制的药酒回家去擦,晚饭就叫工人自己来煮,反正他早已买好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