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哥好半天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伍青山,因为对方现在衣着光鲜,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刚从乡下出来的放牛娃了。他认出是伍青山之后就马上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便冷笑着说:“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偷牛贼!怎么了?上次打得还不够么?你现在斗胆私闯民宅,看我不把你抓起来又打一顿!”说完作势要走过来拉人,想吓唬吓唬一下伍青山,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伍青山本来看在刘海的份上,担心刘海会受到牵连因而不想立刻为难那山哥的,只不过是想要对方说出当初是谁陷害自己也就算了。哪知对方一见面就动不动说自己是个偷牛贼,还提起欺凌自己的旧事。他不说犹自可,一说就一把火,马上就把自己刚熄灭下来的那把怒火又激发得熊熊燃烧起来,忍不住双目一瞪大声喝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偷牛贼!不要再拿那些破事来吓唬我!说,上次是谁陷害我的?”
那山哥见到伍青山两眼凌厉凶光毕露,不由得心中也感到了一丝寒意,不过他可是威风惯了的警察,又怎么会去屈服一个毛头小子的呢,便冷笑了一声:“陷害你?陷害你又怎么啦?你这次私闯民宅,我不用陷害你就可以把你抓起来关上好几天!”说完左手伸向了腰际。
伍青山从那个山哥赶回过身时就已特别留意他的腰际,看到腰间平伏不像佩戴着手枪的样子。此时见到对方伸手要掏东西,他又不敢肯定对方有没有带枪,万一那家伙会变戏法那样掏出一支枪来,那东西可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了得!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连累刘海,就马上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左手如钳抓住山哥的左手腕向上一拧,同时右掌闪电般拍击在其肘尖位置上。只听到对方啊的一声惨叫,左前臂已经折得向外弯曲变形起来,显然是被伍青山一下子就折断了筋骨。
伍青山经过与陈振那一战之后,便开始苦练披手功夫,拳掌指上的击打能力已经迅速得到了大步提升,虽远还未能达到拳如铁锤掌如利斧指如铁钩的境地,但是用来对付像山哥这样的普通警察就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还不知自己手底的轻重,一见到对方要掏东西,情急之下就全力施为,对方那里经受得了这般的打击,在正反两股力道的作用下,虽然隔着衣服都还是被折断了肘部的筋骨。
伍青山听到山哥的那声惨叫,自己也被吓了微微一跳赶紧松开双手,左手迅速往对方腰间一撸,掀开其上衣见到对方皮带上只有一副手铐而没有配枪,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那山哥的左手耷拉下来,脸色苍白痛得脸形扭曲了起来,虽然是在寒冷的春天,额头上的汗珠却大颗地冒了出来。
刘海见到伍青山不理睬自己只是质问山哥,就有点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对话一时不便插嘴。只是想不到他们还说不上三句话就动起手来,刚想劝阻伍青山就已经把山哥的手弄断了,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他一下子呆了,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伍青山一下子就把对方的手拍断了,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见到山哥痛得有点发抖的样,便有点自责自己是不是出手有点重了。但一想起当初他那样歹毒地对付自己,就立刻收起了同情之心,反觉得这样倒好,省去了以牙还牙严刑拷问这些功夫,于是就铁着心肠紧绷着脸依然是冷冷地问:“你也终于尝到挨打的滋味了吧,看你们这些人平日里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活该!快说,当时是什么人向你们通风报信的?”
那山哥虽然是痛得直冒冷汗,可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又哪里受得了这般的□□,咬牙切齿地伸出右手指着伍青山厉声喝道:“你敢打差人,翻了天啊!可惜今天老子没有带抢,要不然一枪就崩了你!”目光满是恼怒怨恨地紧盯住伍青山。
伍青山听他提起枪来,当初自己就是被另一个警察突然鸣枪吓得不敢轻举妄动的,随后招来一连串的殴打□□,所以对这种动不动就拔枪耍威风的警察特别反感。现在见到山哥还是这般盛气凌人一脸狠毒盯着自己,半年来积压在心底的那把怒火终于猛烈地燃烧起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打一次也是打,打两次也是打,就立刻探出左手抓住对方的右食指用劲一扭,一下就把其手指折断了,跟着右手一记勾拳由下往上重重地击打在其腹部。
那山哥又啊的一声大叫,身子被打得撞翻旁边的椅子,跟着扑通一声连人带椅翻倒地下,痛得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伍青山此刻性格中彪悍凶狠的一面已经被完全激发了出来,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大步上前一脚就踏住山哥的肩膀,目光似箭般紧盯住对方低声喝道:“说!是谁陷害我的?”语气威严冷峻得不容置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