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文渊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回屋了。
萧越泽看了念浅汐一眼,有点无奈地问道:这么严肃的问题?
恩,挺严肃的。念浅汐低声道。
萧越泽颔首:说吧。
我想问你,你还有印象吗?你小的时候,伯父可曾杀过什么人?念浅汐自己说出口,都觉得胆战心惊。
这个话题太让人紧张,念浅汐几乎是屏住呼吸说完了。
萧越泽微微一怔,神色也严肃了几分:这就是刚刚白岩对你说的话。
的确。念浅汐点头。
这也是你最近纠结的理由,你担心我父亲是个杀人犯?萧越泽又问。
念浅汐继续点头:当然,我知道这可能只是白岩在胡说八道,毕竟现在为了出名,很多人都会做假新闻,但是我还想要确认一下。
念浅汐的语气很认真,眼神也满是探寻的意味。
萧越泽沉默了一会儿,问:具体一点的话,是什么时候?
是我们小时候,大概你五岁?念浅汐轻声道。
萧越泽这次果断摇头:我不记得。
为什么?念浅汐怔住。
你大概忘记了,在我三岁那年,我就和父亲分开住了一段时间,如果你说的是那段时间的事情,那么我不知道。萧越泽想了想,道:不过我不认为父亲会做那样的事情,父亲这个人虽然严厉了一点,但是不会到那么夸张的程度。
念浅汐定定地看着萧越泽。
萧越泽没办法,只好道:这样,我回去给你问问吧。
你问谁?念浅汐紧张地抓住萧越泽的胳膊。
她的动作很大,萧越泽差点吃痛地出声,哭笑不得地看她:你很相信,是吗?
我念浅汐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这段话没有半点是假话,却只是一半的真实。
那个被杀害的人,是自己的父母。
现在自己在找的人,在怀疑的人,就是杀人凶手。
念浅汐知道,这段话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太过分了。
自己怀疑的人,是别人的父亲。
萧越泽伸手,摸了摸念浅汐的头发,沉吟片刻道:不过也是正常,你之所以会这样怀疑,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见到了什么人吧。
念浅汐微微一怔。
萧越泽道:我记得有一天,你见到了一个看守所的人,是他揭发了?
念浅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紧张。
萧越泽的记忆力太强大,强大到让她有点害怕的程度。
萧越泽轻叹了口气,轻声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会记得这么准确无误。
不是有一个理论吗?
人的大脑容量是有限的,而自己能够记住的,努力记住的,全都是关于念文渊和念浅汐。
只有他们而已。
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端正地摆在心上。
萧越泽沉默片刻,这才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让父亲过来,我们一起聊聊,不过不能太直白,不然父亲会隐瞒。
念浅汐怔怔地看他:你相信我
甚至愿意为我去调查自己的父亲?
如果真的是父亲的话,萧越泽微微一顿,这才闭了闭眼道:我会想办法。
念浅汐咬住下唇,哑声应下:谢谢。
谢什么。萧越泽苦笑,揽住念浅汐纤弱的腰身,这才道:穿这么少也敢往外跑,走了,回去。
念浅汐自然应下。
第二天,萧越泽果然邀萧路远来家里了。
萧路远心底也多少有点芥蒂,昨天念浅汐的反应,摆明了就是针对自己。
可是为什么?
萧路远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更何况自从念浅汐有了念文渊以后,他简直是不能更加收敛。
想到这里,他还是带了点上门礼,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半,七点多,萧路远方才姗姗来迟。
然而让萧路远意外的是,一进门,萧越泽就看向念浅汐,笃定道:看,我就说吧,肯定会迟到半个钟。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念浅汐无奈,交给了萧越泽一百块。
萧路远轻咳一声:什么情况?
我说了你肯定要摆架子,晚半个小时才来的。萧越泽微微一笑。
萧路远顿时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有点事情耽搁了,文渊想爷爷没有?
念浅汐看着念文渊高高兴兴扑过去,甜甜地说着想,而萧路远眉眼都笑开了花,看起来是真心实意地高兴。
念浅汐心底有点不是滋味。
这一幕,和每一个家庭一样,都是那样温暖而和谐。
而自己在怀疑的事情,足以摧毁这一切。
萧越泽看到念浅汐的表情,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伸手轻轻握住念浅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