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命中注定的惨烈交汇(2 / 2)

“你可以不说,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的,没必要非得你说,不过你肯定是看不到了,”言嵘,“你可以拒绝透露,我也可以认为你放弃生命,自己等死了。”

“是一颗夜明珠。”薛子晏无法理解言嵘这副不要脸的样子,简直跟他七哥一个样子,为了活命也只能继续扔出筹码。

“那颗珠子缀有奇怪的纹饰,就好像是海浪的波纹,透着晶莹的光彩,在晚上的时候还会发出淡淡的光芒。”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珠子,好像似乎是个活物,能够感知到拥有者对它发出的指令。”

他曾经见过曦月拿着这颗珠子联络别人,但当时他没有揭穿她。

“如今这颗珠子呢,在哪。”既然薛子晏这么说,就说明他肯定是见过的。

“找不到,主人死了那颗珠子就失去光泽,死气沉沉的,像个实心圆球了。”

“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事到如今了,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薛子晏摊手,“你已经掌控全局了,我还怎么翻得了身?”

“那可不一定,你可是个极难对付的狡猾家伙。”

言嵘笑了两下,“你现在这副样子只是不甘心罢了,想杀我却没办法而已,如果你逮住了机会,恐怕手段更残忍,杀了自己国家忠心耿耿的将军眼睛都不眨,我是自愧不如的。”

薛子宴被她说了心思,为了掩饰尴尬,降低她的怀疑,他只能忍气吞声。

“他们近期有再次入侵掀起战争的打算,”薛子晏想了想,还是把最关键的事情说了出来。

反正他把观察到的都告诉他们了,以后怎么样也与他无关,有他们挡在前面,挡不住也是他们的问题,他只要带着阮浩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成。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言嵘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对劲。

“他们潜伏的目的就是为了和鲛人族的其余人里应外合,再次攻占东陆,公主殿下身为大梁人,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鲛人素有野心,虽被大梁镇海军阻于南海无法北上,但偷偷摸摸的试探可从未停止,这件事言嵘当然是知道的。

“你知道这事大概是什么时间,”提到这个,言嵘果然有点着急地追问,“你能确定吗,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计划时间是什么时候!”

薛子晏歪着嘴角舔了舔牙,笑意带着点嘲讽之意,“我又不是他们的内奸,我怎么会知道?”

给她卖关子是吧,言嵘不恼火,安安静静下马来走到阮浩面前,后者还被控制在镇北军士兵手,依然是昏睡着。

言嵘半蹲于地,转了转手的匕首回过头来看,薛子晏略显慌乱的眼神果然就撞进她眼里。

言嵘嘴角弯起,露出了一抹挑衅,“是么,你真不知道了?看来,我们的谈话要到此结束了呢。”

“你做什么!”薛子晏着急想上前,却被人压制住了动弹不得,“你答应过不动他的!”

“是么,”言嵘不屑道,“我只答应过救他,可没说我不折磨他。”说罢便手下用力,拿匕首的柄抵住了阮浩的伤处,疼得后者顿时睁开了眼,“啊!”

“你放开他冲我来,”薛子晏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就不该同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做交易的,她可真的什么都敢做!

早些年她还留在东京的时候他就有所听闻,她为了延迟婚期竟然敢让自己真的患病,而且还是极为凶险的肺痨。

在地府门口转了一圈回来的女人,对自己都下手这么狠,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她根本就不会真的履行承诺放他们走的。

“殿下你是想起什么来了么,”言嵘顿下手,故作天真地问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和煦如春风拂面,看在薛子晏眼更觉得刺眼,恨不得冲上前将她笑得如此欢愉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这句话他是咬牙切齿地说的。

言嵘觉得真好笑,就许他欺负别人折磨别人,却不允许别人也这么对他,做人怎么这么双标。

她还没做什么呢,只是稍稍弄疼他的侍卫他就心疼成这个样子了。

那她的长歌在他手受尽刑罚一身伤痕的时候,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她也会心疼吗。

就他的人是人,他的性命金贵,别人就不是人了就不配活着了是吗,别人也有父母家人也有挚爱亲朋,大家都是性命凭什么要被他肆意夺去?!

他还道貌岸然地来指责她欺人太甚,言之凿凿地扣她这顶帽子,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既然如此,那她今天也无妨做这个坏人,她就是要欺人太甚,将他往死里逼!

“欺人太甚?哼,”言嵘继续用力按压阮浩的腹部伤患,刚刚勉强止住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惨叫声不绝于耳。

后者身体不断挣扎,却被镇北军士兵牢牢按住,他只能拿拳头不断砸地,“殿下救救我——殿下你杀了我吧!”

言嵘在他的惨叫声里斜睨薛子晏,“觉得疼吗?”后者眼眶熏红,身体几乎被镇北军压得快要弯到地上去,“言嵘你不得好死!”

“别急着骂我啊,后面还有呢,”言嵘调转匕首贴在阮浩脸上,对上后者瑟瑟的眼神,用一副安慰他的温柔语气说话,“看来你也就只值你家殿下说出这么多话了。”

刀锋一旋转,锋利便切入他的脸庞,惨叫声伴随着她温柔的语气显得格外恐怖,就好像来自地狱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冯兴志别开脸去,饶是他见多了战场上的残酷,此刻也有些于心不忍,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复仇了,更像是为了泄愤故意折磨人。

公主从未这般失控过,她这副样子简直和往日判若两人。

不仅是冯兴志,在场的其他士兵也心里多有惶恐,生怕这般恐怖的命运将来会到自己头上。

“恨我吧?恨不得扒皮抽筋喝血是吧?我看到长歌一身是伤地被吊在城楼上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言嵘恨得几乎要把一口牙齿咬碎,“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