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肯定守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城内军营空虚无人。”有些天冷,薛城很贴心地记得先煮了一壶茶,此时正好烧开端到言嵘手,言嵘接了茶也没喝,只是端在手里,热意逐渐从掌心弥漫开来,“你不会是要……”
“是,”薛城接着道,“提前也不是坏事。”
“不必因为我打乱你的计划,你提前起事哪有十足的胜算呢,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得珍惜机会一击即才行,不能盲目浪费时机。”薛城打断她的话,“天底下就没有十成十确定的事情,总归要冒一点险的,没事,我有分寸,不必担心。”
“等城外汇合的人马一到,宋知州势必首尾难顾,到时候我送你出城。”薛城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他已经计划了很久,就像他所说的,总归是要冒险的,没有什么事是百分百有把握的,喝口水还有被呛死的危险呢,难道人这一辈子就不喝水了?
为了舒缓言嵘脸上担忧的表情,薛城故意道,“回去了不准说我坏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坏话。”“所以,在你眼里以前那些都不算你欺负我?”
“彼此彼此罢了。”言嵘不甘示弱,她看得出来是薛城不想她太多担忧自己,只是他去做有危险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那我们和好吧,以前的相互亏欠一笔勾销,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薛城伸出双手,覆在她捧住茶盏的手上,他的眼神和杯盏的茶水一样滚烫。
言嵘还是那个一有危险就急着保护他、替他想办法照顾周全的阿嵘啊,她那么那么爱着自己,他实在是舍不得继续僵持下去了,他要和她破镜重圆重归于好,要和她有长长久久、相敬如宾的以后,有他想要的圆满。
“我那是教育你敬畏生命,别老是拿自己小命不当回事,给了你软猬甲你就好好穿着,谁来了都不能脱给她,你……你笑什么啊。”“你好像圆润了一点,又变可爱了一点。”薛城捏捏她小手,又捏了捏她脸蛋,好像是比刚才刚进来的时候暖和不少,“还是一样在爱我。”
“得本公主垂青,你是这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了!”“当然了,比颜烁还好。”
言嵘就奇了怪了,他怎么老是提颜烁,“士衡哥哥又没跟你专门见过面,又不是你的朋友,你老提他、跟他比做什么啊。”“许你管着我不说修羽,就不许我说说颜烁?”
言嵘甩了他的手,“他们怎么能一样,士衡哥哥从来都不会逼迫我做任何决定,更不曾害过你我。他只希望我快乐,可我心里那个人却一直在让我哭。你那位青梅小姐除了不让我好过,连你也不放过,少将她同我士衡哥哥相提并论。”
“好好好,你说得对,”薛城不同她争论,“那你以后也别再提他了,不然我听了嫉妒。”言嵘垂下眼帘,“以后我也没什么机会见他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