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重九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白帕子,薛红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拿了个蒲团放在薛重九面前,乖乖巧巧的坐了下来。
见她听话,薛重九心里舒坦了几分。
一边帮薛红药擦头发,一边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了?薛红药喉头有些发紧。
薛重九意有所指道:你之前和薛木槿关系甚好。
以她的性格,可不会拿木槿姑娘这个称呼来膈应自己的好朋友。
薛红药松了口气,解释道:我学了一个月的礼仪,就是为了今日不出丑,可她偏偏送了我一双底部抹了油的鞋子。
原来是掉一次水开窍了。薛重九阴鸷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手上不由得使出一些内劲,想让她的乌发干得更彻底一些。
薛红药只觉得九爷擦头发像是在按摩,暖洋洋的,她本就觉得疲惫,重生后的第一个危机一解除,心底一放松,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薛重九微微一怔。
将薛红药安置好在朱床休息,薛重九就回了自己的兰筠院。
晚膳之后,他在暖阁听下属夜七汇报。
薛木槿出了秋草院之后,就踩到一块碎冰,摔进了花坛里的泥坑里,她的丫鬟扶她起来之后,她气急败坏的踹丫鬟,谁知重心不稳,又摔进了灌木丛中,划伤了脸。
回到春和院,给伤口抹了药,她派人去厨房将她的那份晚膳取过来,谁知好端端的,又被茶壶砸了脚,还没来得及哭天抢地,她不小心拉了一把旁边的博古架,博古架倒下来,直接砸到她腿上,似乎骨折了,现在正请了大夫诊治。
可以说是非常的血光之灾了。
薛重九心里满意,难得夸了夜七一句:干得不错。
夜七低着头:爷,属下还没来得及出手。
夜七没出手,难道真的是薛红药算出来的吗?她能算出薛木槿的血光之灾,算不出自己的落水之难?
薛重九墨黑的眸子闪过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