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微微一哂没有说话。
老瞎子就知道,他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耳里。
一声叹息,然后说道:明柳从小跟着我和你师父长大,名义上是你师父的丫鬟,实际上你师父却当她是亲姐妹。明柳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师父会很伤心的。
勾陈听着这话,脑海里又闪过明柳的嘴巴用绣花针缝起来的模样。
师父看到这样的明柳,会伤心吗?师父那么漂亮,伤心起来会不会更漂亮?他还没见过师父哭呢。刚刚师父就哭了,只是扑在这个老不死怀里,他丝毫没有看见,都怪这个老不死的!
勾陈的思绪发散开来。
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发冷,越来越冷,一开始像是落进了冰水里面,后来就像是被万年寒冰刺穿了手掌,不仅冷,还很疼。
勾陈被这刺骨的冷和疼折磨得单膝跪地,那双凤眼中也迸发出怨恨来。
老瞎子慢悠悠的说着:你也舍不得你师父伤心吧?
是的,我舍不得明柳她一定会好好的。
许久,房间里响起勾陈带着些沙哑的狼狈声音。
好孩子。老瞎子的手落在勾陈的手上。
那刺骨的冷和疼,一下子消失殆尽。
重新沏壶茶水来。老瞎子吩咐,我的乖徒儿今日带了上好的西湖毛尖来,沏那个。
是。勾陈带着茶杯退下,眼底的怨毒更甚。
老瞎子却在这时挑起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勾陈眼底的怨毒似的。他什么都看不到,又像是什么都看得到。
勾陈想,老瞎子的这双眼睛,太有欺骗性了,自己若不是因为他瞎小看了他,怎么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薛红药离开宅子的时候,眼睛有些红肿。
穿过小巷,来到明亮喧闹的朱雀大街,再往前面走十多步,前面就是东阳侯府的大门。
东阳侯府的大门此时刚好打开,一身绛紫色长袍的夜时朗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姐明柳眼尖,一眼看到。
已是午膳的时辰了,回去叫上师父和勾陈,我们去醉客楼打打牙祭。薛红药转身就走。
可惜已经晚了。
夜时朗看到这边,大步走来,拦在了薛红药面前。
薛红药只好停下来行礼:给三皇子殿下请安。
夜时朗没理会她的行礼,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为什么看见我就躲?
殿下说笑了。薛红药的脸上挂着假笑。
本殿下是不是说笑,你我心里都清楚。夜时朗说着,打量起薛红药来。
薛红药手臂上立刻生出鸡皮疙瘩来,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