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月娘真心实意着急起来。
薛莜也想知道,要怎么办。
她是二房的庶女,二房最不值钱的就是庶女。
为了薛瑶,薛柳氏都不用思索,就会把她放弃掉。而她的父亲薛含林,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自己。
就这么死去吗?薛莜很不甘心,同时,她也很恨。
为什么犯天花的是自己?为什么自己要是个庶女?
如果自己不是庶女,哪怕是犯天花了,也不至于落到自生自灭的地步。
这么想着,薛莜忽然神情一凛。自己是庶女,但这东阳侯府里面有人不是庶女。在薛柳氏和薛陈氏的严防死守之下,自己没办法安排人出去,但是有人能够安排人出去!
那个人就是薛红药!
只要薛红药的琅玉院有人染上了天花,为了保住自己院子里的人,薛红药一定会安排人去时疫司报备的。
到时候,自己就得救了。
想到这,向来沉稳的薛莜脸上也露出激动来。
她情真意切的看向月娘,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我,但是月娘你要冒个险。
三小姐,您说,月娘都听您的。月娘飞快的应承道。
薛莜就在自己身上摸索,最后摸出一块锦帕来,她将锦帕放在地上,对月娘说道:这是我用的锦帕,你拿出去,偷偷放到琅玉院的院子里。
月娘不是傻子,薛莜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薛莜的意图。
只是,她有些犹豫,她碰了这锦帕,会不会琅玉院的人还没有染上天花,她自己先染上了?
不过,很快,她就咬咬牙,下定了决心,用自己的手绢将锦帕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对薛莜说道:三小姐您放心,月娘一定将锦帕放进大小姐的院子。
她如果把锦帕放进琅玉院,琅玉院有人感染了,大小姐安排人去时疫司报备,她自己就算是感染上了,也还是有一条生路的。
如果不这么做,没人去时疫司报备,薛莜就死定了,薛莜一死,她也没什么活路了。
我这就去。月娘起身就走。
慢着!薛莜却叫住了她。
薛莜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怨毒的神情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伴读的名额是我的,就算我不能去了,别人也休想要。薛木槿想捡这个漏,是在做梦!
三小姐想怎么做?月娘问道。
薛莜说道:薛木槿对石榴花过敏,我这里有一瓶石榴花研碎的粉末,你拿去花园里,撒在梅花的花枝上。
薛木槿有在房间插一束新鲜红梅花的习惯,月娘将石榴花粉末撒在红梅花花枝上,神不知鬼不觉,等薛木槿发觉之时,脸已经烂了。
脸烂了,看她还怎么做薛瑶的伴读。
好。月娘对薛莜的话言听计从。
她问薛瑶:那我这就先去琅玉院,然后去花园?
去吧。薛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