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们今晚留在这里了?江若涵欣喜若狂,两只眼珠近乎要弹射了出来,飙到念子阳身上了。
你倒是挺高兴?京苏斜视了一眼念子阳。
只是,念子阳梁一直笔挺着身子,直视前方碧绿的湖水。偶有几只鸟从空中滑翔而下,用脚尖蜻蜓点水般地勾住湖面后,又飞走了。
天上鸟儿飞江若涵见之,不由地想起儿时的一段有些口味重的歌谣。
这碧池有什么好看的?京苏没有好气地数落道。
你说谁呢?江若涵气势汹汹地指着京苏的鼻子,尖锐的指甲近乎要戳破京苏的鼻头。
我又没说你京苏向后退了一步,万万没想到这江若涵心会变得这么快,竟然为了这念子阳这么对待自己。
说他也不行!江若涵很是气愤,是真的气愤。
你们在这里看吧,大人留你们在这里用晚饭,必定会准备金瀚席。这金瀚席用料非常复杂,他一个人必定忙不过来,我过去看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念子阳终于转过身来,很有磁性的声音听得让人骨头都酥了。只是,这样的声音,配合上这样的台词,加上头顶那弯曲的冲天高帽,败笔显然不是一处两处。
在江若涵眼中,若是念子阳竖着发髻,披发背后,身着素色青花长袍,手持山水诗画扇,正对着自己,口中颇富感情地说道:小生不才,未得姑娘青睐,扰姑娘良久,姑娘勿怪,自此所有爱慕之意止于唇齿,匿与年华,姑娘南走,小生北望,今生就此别过,再不打扰姑娘,望姑娘日后善其身,遇良人予君欢喜,暖色浮余生。
江若涵自己幻想,竟身临其境,仰君容颜,宿醉其中,不能自拔。若不是京苏唤醒,只怕前行的江若涵就要摔进前面的碧池里了。
念子阳呢?江若涵恍惚了过来,回望四周,已不见念子阳的身影。
早就走了,还等你!京苏抖了抖肩,打趣道。
都怪你!江若涵说着,便转身跑走了。但旋即,便又跑了回来,低着头,噘着嘴:这里面的路,我不认识。
搞得好像你不认识,我就认识一样。京苏露出苦瓜般的脸。
那怎么办呐?江若涵紧张了起来。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我们两个随便走走,反正这府邸也算不上大,我们随便绕个几圈,顺便找找人,问问,就一定会有走出去的一天。第二条路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到了吃饭的时间,就一定会有人过来叫我们,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可能性,念子阳会过来接我们,所以,你果断一点,选择
我选二!江若涵的果断,简直超过了京苏的预料。
京苏一脸懵圈,朝天翻了个白眼,张口便长吁了口怨气:我干嘛说出这个选择呢!
果然,随着太阳完全落下了西山,天色渐晚,星辰出现,站在湖边被凉风吹得有些瑟瑟发抖的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很是落魄地等待着人过来。
阿嚏!江若涵重重地打了声喷嚏,差点将鼻子给喷飞。
怎么了,冷吗?京苏明知顾问,摊开手,便感受到湖面吹来的风,带着有些刺骨的寒意。
江若涵醒了醒鼻涕,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京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