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说正是您照顾父皇,皇上才能有今日,所以我对您恭敬,也是理所应当。这话虽是没错,但这是玉妃娘娘说出的。
这大皇子也只是一个老实之人,不懂变通,若让他当上了赤国的皇上,怕也是一个不懂变通的皇帝,叫人如何放心得下。
正如大皇子口中所说的母妃,怕也是活在她的掌控之中,玉妃看是这宫中最安静的一个,不仅是因为相比之柔妃和凌妃,她身后无一丝势力,可玉妃能在这宫中长期立足,也不会是个简单的女人。
而大皇子和玉妃,也算是一条床上的蚂蚱。
但凡是玉妃在的地方,定会时不时地提自己的儿子,而这大皇子所在的地方,亦是三句话离不开自己的母妃。
顾念看着大皇子,亦是叹了一口气。
只见,那侍人也未多少什么,而是直接将圣旨递给了大皇子,甚至未多说一句话。
还请大皇子将圣旨保存好。那侍人说此话的时候,亦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只是,顾念不明白的是,方才这侍人对三皇子说了那么多,为何对大皇子,竟是这副模样。
但大皇子一脸兴奋的模样,定是将那圣旨当做传位圣旨了。
只见,他连着说了三声谢谢,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下一刻前往的地方,定是玉妃的寝宫,大皇子定会将此消息告诉自己的母后。
至于这侍人为何对大皇子这种态度,也可想而知了。
在大皇子前来长生殿时,定是听闻了玉妃的教导,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定不会这般。
那侍人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费口舌。
当大皇子走远后,顾念亦是看到那侍人嘴角露出的冷笑。
这最后来的一人,定是二皇子了。顾念暗暗道。
他虽是来得最晚的,却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他并非像三皇子那般惊讶,也无大皇子那般礼貌,竟是一副从容模样。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十分华丽的。
莫非他早就料到这一天,这皇位迟早会传给自己。
那大皇子愚笨老实,又不知变通,而三皇子成天沉迷于武术,也不关心朝中政务,倒也只有二皇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可他进这皇上寝宫,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向那侍人行礼,也未问他是何事,而是直接走到了皇上的床边。
人迟早是要死的,不如早些解脱,何必执着留在这世上呢?若这毒能解开,自然是好的。墨云筝淡淡的说道。
只是,这些话在顾念看来,也是半真半假。
到底是希望皇上死,还是活着。
这毒若是解开了,这三道圣旨又有何用?
若皇上死了,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愿?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那侍人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真是可笑,若真如此,父皇还会躺在这里?又为何请那所谓的神医?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墨云筝双眼瞪得通红,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好一个自欺欺人。顾念暗暗道,这四个字也是她想要说的。
二皇子切不可激动,怕是气坏了身子。
那侍人话音刚落,直接拿出一道圣旨,将其放在了二皇子手中。
这是?墨云筝继而问道。
皇上交代过,这道圣旨只有您一人能看,至于这里面写的什么,奴才也是不知道的,奴才也只是奉承皇上旨意。
这些话,那侍人却是和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说了一遍。
父皇还未死,这圣旨又有何用?二皇子冷笑着说。
但此话确实不错,只要皇上还在世一天,这皇位也不会落在他们手中。
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揣测。那侍人微了微身子,继而说道:这些花,亦是皇上病重前交代的,至于皇上说了些什么,还请二皇子自己看吧。
父皇一向将你视作心腹,你怎会不知父皇心意,你若不知道,那还会有谁知道?既然这是在父皇病重前安排的,那你也早已知道这一切。此话除了二皇子,怕也无人敢说出这番话。
因皇上还未死,而这侍人亦是皇上的心腹,换做谁也不会得罪他。
墨云筝却未将其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二皇子会被留在最后了,他便是这样的人,和顾承言有几分相似,敢说天下人不敢说的话,亦是敢做天下人不敢做的事。
但这样的人,亦是不适合做皇上的,所以顾承言也只能成为皇上的走狗。
换做以前,还会有人认为顾承言会谋权篡位,但现如今,顾念深知这是万万说不通的。
如此一来,这宫中唯一的三位皇子竟无一人适合成为赤国的君主。
就想所有大臣们想的那样,大皇子过于老实,只适合守成,三皇子过于专研武术,无心政治,也只适合做将军一类人,而二皇子攻于心机,叫人捉摸不透,但又是这三位皇子中唯一比较适合的人了吧。
但太多人只是看到了表面,却未看到实质。
二皇子表面温柔,但其母亲是凌妃,这骨子里带出的天性,又是如何能压制得了的呢?
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而这样的人,是绝对不适合做皇上的。
可二皇子,终究是二皇子,墨云筝,也终究是墨云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