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够说话不顾一切的,便是掌握着天下百姓的人,便是当今的赤国天子。
但凡在后宫,若是皇后开了口,其他人自然不会抗拒。
而此刻,萧凌儿只是个贵人,玉妃非但是妃子,更是大皇子的母亲。
若有朝一日,大皇子能成为赤国的皇上,那萧凌儿得罪的便是日后的皇太后。
萧凌儿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过是说顾念的簪子不适,那玉妃竟是如此护着她。
莫不是自己的年轻貌美被玉妃嫉妒,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到顾念在玉妃生病之时,前去探望,玉妃才有这般举动。
而顾念头上的发簪,还有佩戴的耳环,皆是玉妃所赠与,那萧凌儿岂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臣妾只是
一瞬间,萧凌儿也知如何解释。
萧凌儿今天身着粉色衣袍,妆容惊艳,本是妩媚之感,本是该有的模样,却因为玉妃的一句话,萧凌儿始终低着头,少了那份自信。
而玉妃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在顾念看来,玉妃本是柔美,却有着和凌妃一样的心思,又带着那柔妃的模样,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一刚一柔,亦是最强大的保护。
可同样是在后宫,却生出不同的人来,互相残杀,只为了那皇位。
可千方百计的斗争,又得到了什么呢?
顾念见这些妃子,皆是精致的妆容,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发簪、耳环,将自己的清新脱俗之感减了几分。
就在场面陷入尴尬时,门外传来一极快的脚步声,并不是女子的走路姿态。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着白色衣袍,不过是十几岁的模样,却比她们高出许多,他腰间有一白色玉佩,绝非等闲之物,极具帝王风范,快步走了进来。
相传,大皇子生性和她的母妃一般,竟是柔和之感。
母后身子羸弱,怎还是来了这里?那男子直接走到了玉妃面前,一副关切的模样。
顾念亦是看着他们,不知是逢场作戏,还是其他。
此人正是玉妃诞下的皇子,名为墨云清。
几日前,她才去过玉宁宫,那儿空无一人,未曾见到这位极具孝心的皇子,今日却当着着后宫的妃子,摆出一副关心的姿态。
清儿,母妃没事。玉妃笑着说,轻轻抓着他的右手。
这不是后宫妃子的宴会,怎会有男人的出现?卿绯月说话的声音虽轻,但因那大殿极为空旷,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顾念仍记得顾承言的话,玉妃虽是拥有一皇子,却是无权无势,又怎能和其他皇子相比,而那懦弱的性子,也成不了气候。
顾承言想要表达的,无非是这个意思。
但从顾念见到他的那一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这大殿之内,皆是女人,唯有墨云清一人,卿绯月说的也不无道理。
皇后娘娘曾说,会宴请玄国皇子,想必大皇子担心玉妃娘娘身体,加之玄国皇子一人,这才前来。顾念一字一句的说道。
墨云清听到后,却是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此女的睿智。
什么事,竟如此热闹?她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能说出这种话的,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而皇后身后,竟跟着另一位妃子,便是柔妃。
等众人将目光转向皇后的时候,却是一惊。
今日皇后所穿,竟是凤袍,和那龙袍一般的凤袍。
而那凤袍,却是赤国的针线女,花了半月之久,一针一线制成的。
那凤袍,本是皇上迎娶皇后进宫之时所穿。
这一生,皇后仅穿过一次,却在今日穿了出来,定有自己的想法。
再细看那凤袍,即便搁置了多年,但皇后风韵犹存,仍当年模样,只是那迎娶之人,怕是不能来了。
顾念细看着皇后身上的凤袍,一针一线,都极为细致。
她甚至能想象皇上迎娶皇后那天,终将成为一段佳话,龙袍加身,身披凤袍,令人传颂的佳话,却是成了无法提及的历史。
而这几位贵人亦是看着那凤袍,那一刻,似乎自己的衣服都失了色彩,和那凤袍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想着皇上和皇后这段佳话,白头偕老,这凤袍也只为她一人所制。
怎会知道,皇上会纳妃,并诞下了三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