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没有其他人,顾念你怕什么呢?南宫灵抿嘴笑着,不禁憋红了脸。
即便无人在,有些人在暗处,岂是你能发现的?顾念故作生气的说道,右手轻敲着她的头。
哥哥给我讲过,玄国和赤国常年战场,若两国放下成见,两国的老百姓都会受益处的,这次玄国皇子前来,定是有用意的。南宫灵眨动着眼睛,拉着顾念的手,似是在恳求什么。
这种事情,岂是你我能说清楚的。顾念道出了自己的无奈,两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们不过是后宫的女人,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灵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为你着想,如果你可以离开这里,也许是件好事,我都能看出百里睿对你有意,莫非你看不出来?
南宫灵此话一出,顾念竟感到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一直都活在自己保护下的南宫灵,会为自己着想,甚至想要自己离开赤国。
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能够和百里睿一起前往玄国,也许自己会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但这终究是个幻想,是个不能实现的梦。
顾念在这宫中,又岂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呢?
她到底是忽视了一点,南宫灵虽心性单纯,但也是能看得出百里睿对自己的心意,但从她遇到顾承言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控得了的。
若真有那样的机会,顾念怎会不愿意?
身为皇上的妃子,就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顾念淡淡的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她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也和皇后一样,在这后宫中,却是无奈至极。
可我们也。南宫灵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句话说出来,恐怕会招来杀人之祸。
毕竟是皇后封她们为妃,到现在,她们连皇上的面都未见过。
顾念仍是处子之身,若是她愿意争取,离开这里的机会也是有的。
你们聊得如此开心,倒是我在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百里睿笑着走到了她们面前。
顾念注意到,在百里睿的怀中,紧抱着一画轴。
那画轴说不上有多么精美,但从质地上来看,绝非平常之物。
要知道,平常作画的只是简单的纸张,但那画轴外的并非普通之物,而是寻常百姓难以见到的,甚至不可能用到的,此物只有一国天子才能用。
一国天子身上所穿的龙袍,皆是上等的衣料,而在制作成龙袍之前,那些本是龙袍的丝绸,却是白色的,和玉相比,只是少了那坚硬的质感。
此刻,百里睿手中的画轴,正是用龙袍所剩下的衣料制成的。
光是这一点,顾念便知道他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珍贵。
要知道,一国天子只有一个,龙袍也只有一件,制成一件龙袍,需要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龙袍前身是上等的丝绸,再加以染色才有现在的龙袍。
但顾念知道,这种材质的丝绸是很难作画的,因其质地极为丝滑,颜料也很难沾染,正是为了达到皇上的舒适度。
还未容顾念继续往下想时,百里睿已经打开了画轴。
只见,一身着素色衣衫的绝色女子,直接将衣袖挡在脸前,却遮不住那张绝美的脸。
顾念紧盯着那画卷上的女子,本以为是百里睿心爱之人,但画卷早已泛黄,她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
这是我的母后。百里睿轻声说道,生怕打扰了她们。
顾念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却是不由得一惊,但又立刻放松下来。
无论是玄国,还是赤国,只要是后宫中的女子,这一生定是坎坷的一生,为了争名夺利,为了获得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她们不折手段。
从百里睿悲伤的眼神,她已经明白,画卷上的女子早已不在了。
好美。南宫灵忍不住赞叹道,右手不自觉的伸向了画卷,百里睿却直接将画卷收了起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别人将这画卷损坏。
那一刻,一切都明白了。
画轴中的纸张,是宫廷中常见的纸张,而纸张也已泛黄,但画轴是上等的绸布。
而百里睿为玄国皇子,他母后的地位自然不容小觑。
但此刻,他的手中却是这样泛黄的画像,甚至是宫廷中极为常见的纸张。
她不禁想到眼前男子的身世,身在宫中,儿时的欢乐也是少的,不然怎会连一张母后的画像,都如此残破?
人再美,也不在这世上了,又有何用呢?百里睿神色哀伤,却将目光转向了顾念。
虽母后已不在了,但他能够找到和母后极相像的人,恐怕是他这一生最开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