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聪抬起手，慢慢后退一步，把路让开，在心中冷哼一声，暂且让他再得意一段时间。

按下心底的疑惑，程嘉衍猛踩油门，随着发动机的嗡鸣声，车子飞窜出去，很快在转角处消失不见。

——

s台演播厅，江晏站在台下混在观众里，早被周边刺耳的尖叫声震的脑袋嗡嗡作响。

年轻的小姑娘就是有激情，他这个快三十的大叔坐在她们中间，突兀的像宝石堆里放着的臭石头。

趁着休息时间，江晏立刻起身，推开旁边的灯牌，拿着从纪凯文那借来的工作证，来到了后台。

《此间少年》半决赛正在录制，江晏想来想去，为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幸福生活，他还是要亲自找屈一航谈一谈，虽然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半决赛的赛制很复杂，选手们都可以邀请圈内的前辈做助阵嘉宾，还会有伴舞、乐队等其他成员，所以现在后台人很多，江晏找了半天才找到选手们的休息室。

可惜，屈一航并不在里面，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屈一航不合群众所周知，当然也不是所有选手都排斥他，他平时心直口快，敢作敢当，也帮助了不少人，有些像古代快意恩仇、事了拂衣去的大侠，不过在江晏看来就是太中二。

最终江晏在距离演播厅很远的小露台上找到了屈一航，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不好好准备下面的比赛，一个人到这里看星星，屈一航也算是头一个了。

“大叔也是来这儿发呆的吗？”屈一航看他一眼，马上就认出来是那天偷听他彩排的帅大叔。

发呆？江晏的嘴角抽了抽，这孩子还真是心大啊！

“那你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我猜猜，是想以后在娱乐圈里如何发展吗？”时间不多，江晏很快引出话题。

屈一航斜靠在墙上，脑袋枕着手臂，“你是想说，我得罪了那么多人，以后混不下去了，是吧？”

江晏笑了一下：“我没那么直接。”

“都差不多。”屈一航轻松地哼着小曲儿，突然说道：“我知道你是经纪人，前一阵还逼着艺人减肥，让公众监督，我看那小子挺可爱的，被你欺负的都快吃糠咽菜了。哈哈，做你的艺人太惨了！”

“……”江晏挑起眉，怎么还没合作就开始嫌弃他了？

他打量着屈一航的身材，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骨骼没长开，带着点少年感，180以上的身高，肉不太多，看起来比较匀称，“放心吧，你不用减肥了。”

屈一航扭过头，揶揄道：“所以大叔是想签我了？”

“有这个想法，不知道你的意思……”

“我可是拒绝过很多大公司的，你是觉得我实在混不下去，会退而求其次？”屈一航眼底带着点恶趣味，就是想难为他一下，他不想被公司束缚，已经有了自己单干的想法。

“我知道，我们公司没什么优势……”江晏淡淡的说，这是事实嘛。

“其实也不对，你也有优势。”屈一航打断他，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冲他眨眨眼，坏笑道：“你就是优势啊！”

江晏：“……”怎么又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不过他可不会再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吓到，“所以你决定了？为了我的话，这个理由也挺不错的。”

屈一航晃晃脑袋，嬉皮笑脸的表情渐渐淡去，“我得考虑考虑，不如你告诉我，如果跟你签约的话，你能给我什么？”

知道对方这句不再是玩笑话，江晏也正色看着他，认真回道：“我能给你自由。”

“你也知道选秀的人气虚的很，以后有其他偶像出道，粉丝也会被带走一部分。如果你觉得以你现在的人气，就可以自己成立工作室的话……”江晏无奈的笑了一下，“那我只能说，你很有想法，不过不切实际。你只会在不断碰壁之后，渐渐被人遗忘。”

“新人，需要公司的支持，虽然我们不是大公司，但是我保证，你签约的话，我们会为了你专门成立音乐制作的团队，给你最好的。”江晏顿了顿，“资源的话也不用担心，不过我想你也用不着。”

“而且，我说过会给你自由，你不喜欢的通告可以推掉，只要没有负面影响，公司不会干预你太多。”这就是他们跟大公司的区别，也是屈一航想要的。

江晏说一句，屈一航就点一下头，视线一直没离开他，听他说完才笑道：“你不用那么严肃，弄得跟谈判似的，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回他是真的感兴趣了，毕竟自己组团队是件繁琐且累，又不一定能成功的事。

江晏对这次谈话的结果很满意，他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加油吧，无论你走到哪一步，公司都很看好你。”

屈一航也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忽然转头问江晏，“大叔，你有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