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颖有些惊,记得以往这六哥总附和,没主见,宫中喋血后,就像变了个人。他没说要做什么,但司马乂像已然做了一些事。
“你我入京的二千兵,全归了赵王麾下,你统领公师藩,常与我往来,你是想问,赵王有何动向吧。”司马乂邀人,下榻坐了席。
“想问,也是奇怪,上次不及说,”司马颖轻急声,“宫里事变,赵王临阵倒戈,为皇后所用,但他是我等叔祖,辈高且名重,就甘心做皇后一条狗吗?”
“我探听得,赵王身边一嬖人,是皇后内应,左右了赵王,色相相诱,俘获得彻底。”
“色相,”司马颖抿嘴笑,“都半百的人,什么好货没见过,我也好这口,可还不至神魂颠倒。”
“但据你统领公师藩消息,赵王聚的几万兵,的确为皇后驱使。太子的东宫兵从西北回,驻扎在北郊,那几万人,就从南郊移到了北郊,围拢东宫宿卫扎营。”司马乂案上比划。
“原来不只我一个,皇后还盯死了太子,用赵王去盯,有意思,有点意思了。”司马颖捏下颌,只是感觉,捏出道褶,没想清是什么意思。
“六哥,你都不用我教了,”司马颖玩笑着起身,拍上司马乂,“随时通信,还有见我标记,便是我至要之事,切要速速接应。”
陆机打开院门,见马车换了辆牛车,还是司马颖弄的饰玳瑁豪牛。车夫跑来禀告,说只会驾马,豪牛贵重,非等闲可驭,得出钱再请。陆机一阵苦笑,真不知那人体贴还是整人,打发走车夫,把陆云拎出来驾牛。
“你幼时作牧童玩,该懂牛性,”按陆云车头坐好,“缺钱难请人,你来做这事。”
“你没钱,还装豪,”陆云看那牛角闪耀,闪得直冒火,“还要我伺候?”
“我去官署,你不是满脑子仕途吗,去不去由你。”陆机冷冷一句,一步上车。
像个贵子端坐车中,陆云碰着牛股,火更难耐,终于找到点损他的:“你额头一块红,眼周一圈红,像擦了胭脂,不堪入目,还官署,走得出去吗?”
“走得出去,洛中名士,敷粉抹红,习以为常,”陆机冷冷不变,“走吧。”
陆云一愣,看他哥是格外白,过去一摸:“你不是也敷过?”
“暂未,不过有一好友,精擅此道,你若有意,我可让他试试。”正肃口吻。
陆云缩回手,躲瘟神似的退开,脸沉如墨:“哥,我觉得,你已经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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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少,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