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诈。”
“你不说,我就不问。”一如既往温温笑。
“好,那我小睡会。”说完真的闭眼睡,不再危坐,依在车壁上,疲累色现出来。
司马颖怕惊扰,不靠近,就远看着。毕竟车上,难免颠簸,陆机半身一晃一晃,时而头在木板磕出声,估计也没睡着,在被猛磕一下后,烦躁睁了眼。
“停车。”司马颖叫声,提建议,“士衡,实在困,若不赶急,就这样睡,我守着你。”
陆机茫然看着他,愣了阵后问:“有吃的吗?”
司马颖下意识摸衣袖,也泛起阵心疼,原来又饿又困来的。幸好袖里塞了块胡饼,准备晚起垫肚的,这时巴巴奉上。
陆机不客气接过,在司马颖看来,可称狼吞虎咽,他想起以往又哄又劝喂东西时候,不知作何感慨。看人吃得面屑沾上脸,布巾也递了过去。
陆机没有擦,吃完后,从车缝看天色,催车快走,拽上布巾,继续闭眼小寐。
那头又一碰一碰,司马颖实在看不过,偷偷摸摸靠过去,见陆机眯眼睨他,小心说道:“暑热,锦褥撤了,板太硬搁人,我给你靠着睡。”
陆机迷迷糊糊地,没有吭声,但又一颠簸后,司马颖搂住他,也就顺势倒人怀里睡着。
车慢慢走,马蹬蹬声,清风丽日下,过城门,过街衢,过宫墙,日影西斜,想走更久,也不得不在太尉府前停了。
“殿下真把我送到?”陆机没下车,惊疑问。
“说到做到,一切顺你意。”
陆机沉吟会:“好,还请殿下随我进府,亲自向太尉表明罢兵,我只是说服,你们还未行动,无法证明我使命达成。
“士衡,你还真是把我从头到脚利用个够,一点都不浪费。”司马颖喜忧参半笑。
“殿下谬赞,比起殿下的诡谲,这不值一提。”
“称我什么,表字章度,从未改过。”忽然想到,士衡一直礼敬,敬而远之,但毫无防备的吃吃睡睡,只会对亲近的人,或者说,士衡本能地把他当作亲近的人。
“殿下尊贵,不同以往,在下不敢冒犯。”
“我要你冒犯,”司马颖朝外看眼,“无外人,东西也吃了,觉也睡了,叫一声不行吗?”
“于我无好处,只殿下快意,何必叫?”
“会让你有好处的,”司马颖温笑转阴笑,“叫一声,就帮你件事,现在不叫,我便不去见杨骏。”
买卖划算,陆机干脆一声:“章度。”
低哑声却如天籁,司马颖眯眼咂摸了阵。再睁眼,想到机不可失,得趁热打铁,蹭过去挟住人,轻摇了摇,郑重其事:“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但太怕你犯险,怕得我心惊胆战,坐立难安,本不想一开始就去斗,但现在难免卷进了。”
狠狠注视:“就是要看着你,别枉顾性命,心丧之痛,我再难承受。”
注视得眼都红,心酸酸的,仓皇撇开,抹了把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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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天的会,少了点,再补啥。终于正式重逢,真是挖空心思写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