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是第二天早上知道消息的,这次是谢杰出跟她的了,刘二壮拉着他媳妇有一儿一女跪在顾棠门口。
“娘!求你救救!席家那小子要叫坐牢!这上有老小有小的,有两个孩子要养,能坐牢的啊!一坐牢这个家就散了!”
刘二壮喊中气十足,但是里头却没多少害怕,反而带着隐隐的狠毒,完全是在走程序化嘛。
过刘小妹跟刘伟强两个听出来这么多,他们只知道昨天有人在他们院子外头喊了一夜,也要他们爹一条腿,只过在爹喊出来“顾神婆是娘”之后,外头那些人才消停了些。
再加上爹娘的恐吓,什么你们没爹就要天天被打之类的,两人一起放声大哭,“奶奶!奶奶!求你救救爹!求你句话!”
顾棠在屋里听清清楚楚。
顾松唯一脸的气愤,双手握着拳头,他原本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对各种人情世故可是烂熟于心,听见刘二壮又来耍无赖,他气行。
“能出!”他眼圈都红了,“他把人家腿打断了,又想赔钱,什么都想管,才来找你的。”
“他过年的候什么都没送!他根本是真心的!”
“知道。”顾棠毫掩饰她对刘家几个兄弟的厌恶,“又傻,是被他们赶出来的呀。”
顾松唯这才稍稍放心,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道:“他在外头喊好生气啊。”
顾棠嘴角一翘,道:“你的活儿干完了?”
那当然是没干完了。
顾松唯继续给手上的生姜断面涂百菌灵,道:“奶奶,咱们今年种生姜吗?”
这两年是真的迷幻。
从向前葱姜你军,下来是蒜你狠。
十五六块一斤的大葱,二十块一斤的生姜,十二块的大蒜。总之赶上了猪都能飞起来,没道理放过的。
顾棠点点头,继续拿小刀把生姜切成小块。
这又是原主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人种生姜,那是先育种,等生姜发芽之后才好切的,但是原主一样,生姜在她手里一过,她就知道哪个坑里能长出芽来,真的是天赋异禀。
“今年冬天一点都冷,那明年必定是个冷冬。冬天一冷,生姜就卖特好,而且今年大葱卖这么贵,大家肯定都是一窝蜂都种大葱了,那就该轮生姜涨价的。”
顾松唯笑了一声,道:“奶奶,那后年是是就轮大蒜了?”
顾棠点点头,“你对,后年咱们种大蒜。”
顾松唯扫了一眼这屋子,他们住的屋子一排五间,虽然当初奶奶有两间是留给他的,过最终他们也就用了两间屋子,这两间屋子里摆全都是架子,上头铺了稻草,全都是打算用来给生姜育种发芽的。
“奶奶,这两间屋子……能种多少姜啊。”
“大概十亩左右。”
“哇!”顾松唯表示了惊讶,借着眉头又微微一皱,“可是今年的地好承包吧,都种大葱了。”
顾棠道:“这个用担心,白下村有十几亩沙壤地,这个适合种生姜,已经跟人定下了。”
“白下村?”这是距离镇上最近的那个村子?顾松唯道:“那放学了给奶奶帮忙。”
顾棠一笑,“用,十亩地咱们两个就太累了,这次雇两个人。”
两人这边着,外头刘二壮也叫累了,他这一停下来,席家那小子出来了。
腿上包了石膏,胳膊下头夹着拐杖,有席家老头子搀着他。
“怎么?你娘怎么出来?你为们知道,人家顾神婆现在都管你们了。你们当初把人赶出来,现在又想求人家帮你们出头,你做梦吧!”
刘二壮恶狠狠瞪他,“你要是怕,你怎么敢动?你拿你那拐杖冲头来!就往这来!”
席家小子心里是怯怯的,外强中干道:“等着看你怎么!”
刘二壮又大声叫起来,“娘!二壮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娘,你能管二壮啊!”
两家人天一亮就来了,叫这会儿外头也聚集了少人。眼看着太阳越来越高,天气越来越热,里头顾棠就跟没听见一样,这完全就是想管的意思嘛。
席家小子也喊上了,“刘二壮!你也太识好歹了!你打断的腿,连钱都想赔?你做梦!席——”
话没完,顾棠的院子门开了。
咯吱一声并大,仅叫席家小子闭上了嘴,叫刘二壮笑了起来,“能怎么能管——”
刘二壮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出来的是顾棠,而是顾松唯。
顾松唯好意思的笑笑,道:“奶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如管你才是害了你。”
外头好几十人的眼睛全在他脸上落着,顾松唯越发的腼腆了,虽然是装的,他挠了挠头,“那就这样?们要吃午饭了,奶奶做饭可好吃了。”
最后一句是故意的,气刘二壮想拿拐杖砸他。
咯吱,门又关了。
席家小子冷笑一声,“赔钱!然现在就告你!你可想好了,一旦留了案底,你家小子好多事儿就能做了。你他聪明有出息能当官,有个犯罪的爹,他当个屁!”
这事儿最终刘二壮赔了一万块,及刘家跟席家结仇作为了暂的结局。
当然有看见的影响,比方屏兴村的村民终于是相信,顾棠是完全打算管她四个儿子了。
过这些跟顾棠暂没什么关系了,她院子里的葱一共一千百斤,买了整整一万。
那天苗总来收完葱,也有好事的人来询问,“顾老太,现在城里的葱这么贵,你这一院子的葱,怕是要上万了。”
“多多,也就一万。”顾棠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方,要再故意凡尔赛一下,“一万千斤的,昨儿城里看了,现在葱都卖十六了。可惜年纪大了体力好,松唯又太小使上劲儿,然这葱们慢慢卖,能上两万呢。”
“现在只卖了一万,这吃了少亏呢。”
村里人话都喜欢夸大,她觉过上两天,等着消息传她几个儿子耳朵里,两万了,能给吹成两万五。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这些人原本就是目光短浅之人,见人好,贪财。
刺激之下情绪越发稳定,自就能把自折腾。
顾棠完这话,甩甩袖子干净利落搬了镇上,带着有九月份现在每月八百的赡养费,过年卖窗花的钱,加起来一共一万七千百六十五块,及她的一狗一猫一鸡一人。
当天晚上消息就传开了。
“两万!顾老太的葱卖了两万!”
“你知道吗?顾老太种田的手艺有多好,那点地生生叫她种出一万五千斤大葱来,你自算,一斤十六,两万多呢!就这顾老太满意。”
聊过了人人都喜欢的钱,而且这钱是自的,村民的话题可避免了刘家兄弟身上。
“他们这也太倒霉了。”
“,要是顾老太在她几个儿子哪儿住着,真赚了这么多。”
“你想啊,要是被赶出来,顾老太能重拾老手艺吗?要是刘家兄弟只给她葱种子,她能只种葱吗?”
“起来是刘家兄弟几个命好——等一下,们住他家隔壁,会会也被克了呀?”
“们家地跟他们家地挨着呢!”
当天夜里,就有人泼了公鸡血在刘家大门上,鸡头黏在了大门正中间。
他们家新养的那狗,是个半大的小狗,第二天拖着吃了一半的鸡直接跑了,生生没叫任何人追上。。
刘家四个兄弟气破口大骂,一人一天坐在大门口值夜,只是半个月过,冷嘲热讽收少,一个人都没抓。
“这日子没法过了。”刘大满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他自打上主动狠狠地撞破了头,又没间休息,尤其是天天想钱睡好觉,基本就没怎么养来,整张脸都成了蜡黄色。
刘二壮赔出一万块,家底一下子空了一半,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状态,随能炸的那种。
刘德整天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出喝酒,也知道在密谋什么,人沉默了很多。
至于刘四良,自打顾棠吴慧兰没孩子,她就跟疯了一样处看病吃偏方,连香灰都喝了少,然后拉着刘四良整日折腾。
刘四良精力有限,脚步虚浮,天天打哈欠,一副过度了样子。
“都是钱闹!都是葱闹!”刘大满道:“每天从田间地头过,看见黄老板那十亩大棚养葱,就——”
“谁是呢!”刘二壮一想起他出的一万块,顿又咬牙切齿起来,“要是——”
娘和顾,这两个字在刘家已经成了禁忌了。
“可惜那黄老板牙咬紧,活肯多给承包费,十亩的大葱啊,加起来怕是要有两百万?”
“他赚那么多,竟然给咱们渗点出来?”
其实黄老板的大葱种晚,有点错过最佳生长机,也像顾棠那样精细养着,亩产应该是了一万斤的,而且那葱长候对,现在温度也高了,品相是很好,也是卖了高价的。
再菜场里的价格,跟田间的收购价,那差着好多呢。
但是这些人可管这么多,屏兴村的人见了,都是一句,“一亩地一万两千斤,一斤十六,一共十亩地,一百九十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