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俞生和我暧昧着。
我们谁都没有打电话跟对方说,因为,你知道,这怎么说呢,说出来就有神经病之嫌。
这一天,我出去去商场,去喝我的6元的现磨咖啡。
你们要知道,喝咖啡是上瘾的,不喝就会犯困。况且6元真是便宜到了我愿意跑腿的地步。
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关村从来都是拥挤的。
旁边是微软的大厦,再往里边一点就是中科院的计算机所了,都是中关村的核心位置。要说中关村起家就是从这里起家的,现在真是到了和美国硅谷并驾齐驱了。
中关村拥挤,但美国硅谷真是宽敞的,它真的不在闹市里。现在中关村一个劲儿地往京津冀扩展,也是看了美国硅谷的例子,想要有更大的空间。否则,在北京,挤死,贵死。
我注册了两个公司,一个在中关村,一个在津城,原来想着规模大了就去津城,毕竟人力便宜、地便宜。
我的公司还会大了吗?
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这是一个企业家是英雄的时代。
钱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但钱下面又是怎样的肮脏啊。
我不管那些了,我猜想我之所以没有和张泽润谈好,就是因为没跟他谈分成。如果我说了这是他和我的买卖,一半一半又会怎样呢?他会不会跟陈凡进言,一定要了这个项目呢?
必然要依靠一个大势力的。
不管张泽润和陈凡是什么关系,但我和张泽润如果没谈到这份儿上,他替我要项目的可能性就小得多了。
不谈到钱,怎么可能赚到钱。我心中懊悔,男人不仅要你的人,还要你的钱。不过这一点经常是三十往上的女人才能想到,二十多岁的我们如果能想到这一点,不是太丑了,就是太精了。
我的脑子里万马奔腾地转着这些念头,走到了商场里。
早晨,商场里人不多。
“您好,您要点什么?”女店员温柔地问我。
“一杯现磨咖啡,一个牛角面包。”我点着餐,固执地每天吃一模一样的东西,拿出信用卡,付了帐。
默默地一个人在商场餐厅里吃着,不时地观察一下周围,没有跟踪的人员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已经如常。他们如常的时候,我是辨别不出来的。除非有什么异动,他们会显山露水,但也尽可能不让常人分辨出来。
我是常人一个。
我心里哀叹了一声,脑子里还在转着是不是要跟张泽润谈谈。
太迟了,这时候跟他谈钱,谈分成,是不是冒失得很?
我吃完了,站起来走向商场,两个少年盯着我看。
不是特工,特工不会盯着我看。
而是非常正常的,我是美女,我正在被男人盯着看。
我是正常得不得了地漠然地矜持着。
如果不是俞生忽然一下子笑了,我是感觉不到他一直在我的意识里的呀。他笑得大概身子都在抖,大概是第一次发觉正常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最正常不过的反应:男人看女人,女人被看。你只能矜持,而绝对不能――笑。
但俞生笑的大概太大劲,带得我的面部都禁不住笑了。
我不想笑,这不能笑的!
两个少年楞了一下,吓了一跳,马上不看了。
这是不是神经病了?!
啊啊啊………
我恼怒地对着自己身体内部表示这不行,俞生不能影响我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