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眩晕感,随着粗重的呼吸,渐渐消去。
周兰轻揉隐隐作痛的脑袋,打量四周。
记忆彷佛还未从之前的剧烈震颤间平复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里,是哪儿?”
印象中,面对冰火蟒三阶高级妖兽的奋力一击,齐歌自爆了法器,在齐歌的相护下,被能量风暴所化飓风,席卷而去。
一想到这,猛然环顾四周。
“齐歌呢?”
看着地上鲜血,她面现焦急,一道微弱的气息自远处那枝叶狼藉间传来。
快步而去,地上翠绿之间所沾染血液越发浓郁,让她的心越发慌乱。
“小师弟!你!”
周兰看着那狼藉间的少年,面色惨白如纸。
齐歌的手指连带整个小臂,血肉模糊,几处白森森的骨头裸漏在外,正有无数只蚂蚁正在吸食那残余在白骨间的森红。
他的胸前衣衫此刻尽被血色浸染,胸口处血液仍是不断涌出。
“小师弟!小师弟,你不要死啊!”
周兰手中凭空浮现数枚药瓶,止血的粉末不断撒在齐歌各处伤口。
一手,持着手帕按在齐歌胸口处,似乎想要堵住那血流不止的伤口。
也是最为严重的致命伤。
体内修为不断灌入齐歌体内,想要为其炼化丹药,修复伤口。
内观之下,竟是发现其体内,五脏六腑,皆是被之前的爆炸,以及零星的法器碎片所伤。
“小师弟,你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不能死!”
周兰声音颤抖,眼中泪花涌动。
她此刻将自己身上所能使用的疗伤丹皆以用在了齐歌身上,可齐歌的状态依旧不见好,只不过让他身体的情势稍微稳定罢了。
“丹草堂!丹草堂!齐长老,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们!”
周兰架起齐歌,欲势就要御剑而起。
“师姐!咳咳咳,师姐,不要着急,我能撑的住。”
“你若真去了,师弟的小命才真的算完了。”
齐歌重重的喘息着,艰难,却又迫切道。
“我的储物袋,里面还有些丹草。”
“可你伤的太重了,我们必须先找到他们。”
“你先听我说完,我如今身上血迹未干,这般血腥味,最容易招惹到妖兽,况且师姐若是御剑,更容易引起高阶妖兽注意,到时莫说是我,连师姐你都难逃一劫。”
齐歌急声道,着急下,几口鲜血再次从口中咳出。
“听我的,先把我放下。”
齐歌瘫坐在地,倚着树干,满脸的疲倦。
耷拉眼皮不断扫过自己的身体,伤势着实超过他的预计。
“该死的,是我大意了。”
“咳咳”
“你看!我就说嘛,先带你与大伙们会合。”
周兰担忧道。
齐歌苦笑摇首。“不着急,师姐,请你帮我把身上的血迹用修为清洗下,可以嘛。”
周兰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身上以及齐歌身上血迹一扫而净,又以修为设下屏障掩盖二人气息。
只是看向齐歌的目光,仍是忧心如焚,却又不知所措。
齐歌却是在笑,看着周兰那担忧的模样,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小师弟!你怎么了?不会吧,应该没碰到脑子吧。”
周兰见齐歌这般傻笑,忙靠过来,揉着齐歌脑袋,左瞧右看。
“哈哈,没事,我只觉得,师姐刚刚的样子很可爱。”
齐歌轻声道。“不愧是我溪云宗宗花啊,连我都有些动心了。”
“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周兰羞怒道。
“不,我说真的,很久了,很久没有人这般为我而着急,为我忧虑。”齐歌叹声道。“久到,我都忘记这种感觉了。”
“不该啊,齐长老呢?作为你的义父,他为了你做的事,师兄弟们都看在眼里。”周兰疑惑道。
齐歌摇首长叹,没有回答。
“多谢师姐了。”
“不用谢,你我本是同门,自然应相互照应,更何况当时若非你强行自爆法器,或许,我受的伤比你还要严重。”
周兰柔声道。“我很诧异,当时你为何不躲,你明明可以自己逃走,为何要反过来救我。”
“因为,我不想别人说,我只会躲在别人身后,尤其是躲在比我还瘦弱的女生身后。”齐歌惨笑道。
“我跟你不一样,你生来天之骄子,自有宗门长者相护,而我,一个无父无母,没有亲人,自小丹田被废的废物,在这个遍地修者的宗门,那个家里,我只能看别人脸色,低声下气在别人冷眼,欺辱下成长,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