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溪云宗外门,简直炸翻了天。
后山人满为患,甚至是内门弟子都闻讯而来。
后山,几乎可以说是溪云宗,绝大多数药材供给的来源。
如今,几处药田皆有药材受损,尤其是那俩处外围的药田,几乎毁于一旦。
即便是之前也发生过蛮兽袭击,糟蹋药田,也没有过如今这般严重。
对此戒律堂,以及通风报信的几人更是满脸不解,不时偷偷摸摸的看向张立志几人。
“没想到他们下手会如此狠。”李晔眯着眼,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少年,满脸冷笑。”不过这下子,即便齐歌不死,这溪云宗也再也留不住他了。“
毕竟对于徐长老来说,这药田中每一株都被视之珍宝。
以徐长老的脾气,绝对不会安然放过齐歌。
即便是有齐长老护着。
而张立志几人则满脸懵逼,有些摸不着头脑,当时他们做的并没有这么过分,只不过做了些野兽出没的痕迹,毁了十几株药材,偷走了十几株而已,怎么今早上一来便成了这副模样。
而且事实上,戒律堂那几人紧随其后来的时候也并未发现野兽来袭。
篱笆处亦是如此,除了他们所作的用来掩人耳目的痕迹之外,并无其他。
“这邪了门了。”张立志小声说道。
“嗨,看来不单单是我们跟他有仇,或许还有别人,毕竟,这小子可没少得罪人。”
旁边弟子轻笑道。“总之,接下来,这小子不死也得脱层。”
齐长老早便至此,虽然闻着齐歌满身的酒味以及此间景象,但眉宇间却是极为凝重,或者有些觉得匪夷所思。这小子,居然还活着,但即便如此,他的识海没有被毁,应该也失去清明了吧。
接连两个大耳光子,将那似是酗酒过度昏睡过去的齐歌给打了起来。
“不肖子,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齐长老怒声道。
齐歌重重的咳嗽几声,似乎还未睡醒,亦或是因为体内的伤势本就严重,再加上这好不留情的两个耳光,不由有些懵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周围的众人,尤其是那被几位长老拦着的徐长老,满是错愕。
“该死的畜生!你们别拦我,我要让他为我的药草,血债血偿!”徐长老怒气冲天,若非是几位长老竭力相拦,怕是他早便冲过去,给齐歌扒皮抽筋。
而齐歌似乎也是被这一幕给吓了一跳,躺在地上连连后退。
“这,这不是我干的。还望长老明察啊!”
“不是你还能有谁?”
“轮值之时,不可擅离职守,更何况是酗酒!若非你,这一山药材,怎会被糟蹋至此!该死的!那些野兽怎么就没把你这个畜生给活吞了呢!”
“你这废物,我看那日对你的惩戒,你根本无动于衷!贼心不改!”李晔冷声道。“你这种废物,还有脸留在宗门!”
“不,我没有喝酒,这一切都是人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证据确凿,更是戒律堂巡逻弟子亲眼所见,你小子还敢狡辩?”徐长老怒声道。
“若非是你酗酒勿事,那你告诉我,当时兽袭之时,为何不吹响警示哨?”
齐长老亦是蹙起了眉头,不单单是警示哨,齐歌身上还有他亲自给予的传音玉佩。好像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昨夜,他来之时,那些人已经散去有些时间,而齐歌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吹警示哨,以及传音与他。
还有,当时他出现时,齐歌生死危急之刻,也未曾传音。
更何况,他当时设法毁掉齐歌识海,虽说有些仓促,但按理说凭齐歌的能耐,他必然成功,可齐歌除了身上的伤势,精神状态与常人无异。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昨夜的药田为何灵力大乱,使得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而且他记得昨夜他走时药田还没被祸害成如此面目全非。
看着几人的目光,齐歌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我说,你们就不能安静下来,听我说两句?”
“虽然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废物,但至少我也是个男人。如果我真的犯了错,我自会承担,可若是想把屎盆子硬往我脑门上扣,就算是苍天老儿来了,我也不认!”
“好!你解释解释,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很显然,有人想要嫁祸于我。”齐歌想都没想,直截了当道。
“我是被人打晕的,我身上这酒也是被人打晕后,灌的。”
“这药田里的药材,也是那些人毁的。”
“放屁!”徐长老怒道。“依照戒律,后山除执事以上弟子之外,不允许除轮值弟子之外踏足,若真是如此,你为何不吹响警示哨。”
“不是我不吹,是这哨子本来就是哑的。”齐歌淡笑道。
齐长老一愣,随手拿过齐歌胸前挂着的哨子,但一吹,嘹亮至极。
李晔见状,刚想说些什么,但却是被齐歌打断。
“他们不是傻子,那哑的哨子,自然被调换了。”
徐长老,冷笑道。“难道你觉得凭你这一番毫无真凭实据的虚假言词,我便能放过你!”
“当日,你领哨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哑的?”
“好了,齐歌,你说了男子大丈夫,做就做了,难道不敢承担嘛?”齐长老叹声道。“如此狡辩下去,你只会受到严惩。”
“父亲,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齐歌苦笑道。心中却是讥讽道,你装的倒还挺像的,若非我早有准备,怕是我现在早就凉透了吧。倒是让你失望了啊。我的好义父。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现在没办法相信你,你我都知道,你并不是只有那个哨子。”齐长老满脸失望。
齐歌没有回言,心中却是冷笑。”你这话说的,就像是我传音与你,你会帮我一样。“
只听齐长老继续说道。“尤其是现在,罪上加罪,就算是青霞在世,也保不了你了!”
但在齐歌的目光中,他竟是看不出有丝毫的恐惧。
“来人,将这废物给我抓起来!押往戒律堂,听候发落。”李晔冷声道。“酿此大祸!我看这次,还有谁能保你!”
一声令下,纪律堂弟子一拥而上。
而齐歌却是笑得更加放肆。“口口声声名门正派,居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蒙混与眼前事物,不辨是非,让人蒙冤,不!应该说是让仙道蒙羞啊。”
“放肆!”戒律堂弟子怒喝。
“怎么,敢做,却不敢让人说嘛?”齐歌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