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玄徵突然察觉到怀中的玉坠有些异样。
迅速将其拿出,只见玉坠像是在撕心裂肺地鸣叫一般,声音异常刺耳。
他不由得捂住双耳,却发现对面两人一脸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师弟,你没事吧?”玄屿率先开口道。
奈何那鸣叫声太过尖锐,玄徵一时间也无法开口回答。
他轻轻摇头以作回应,而后靠着殿门缓缓滑坐于地上,咬紧牙关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察觉到玄徵手里拿的是阵眼,祁枢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去。
只见原本被下等魔遮得严丝合缝的天空开始出现异常。
不再像先前那般遮天蔽日,下等魔仿佛在听从谁人号令般在空中让出一个又一个的空隙。
点点星光好不容易透过空隙,却消失在着陆前的半途中。
紧接着,那些空隙中央出现如烟花般散开的光点。
祁枢下意识地以为是大阵与玄徵产生共鸣,继而逐步清剿这些下等魔。
谁知在他看清楚那所谓的“烟花”后,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是……”祁枢抬手指着空中,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玄屿闻声走上前,顺着他所指的反向一看,顿时眉头紧锁道:“是下属魔。”
说完便火急火燎地往殿内走去。
一旁的玄徵捂住双耳坐在地上,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
倘若玉坠只是一直如同最初那般鸣叫,他也不至于难受至此。
只是在鸣叫之后,紧接其后的便是一阵难熬的心悸。
不同于以前,此番心悸之强烈,甚至让玄徵有种胸腔中的那颗心脏似乎在下一刻就将穿过胸腔跃出体内的错觉。
而伴随心悸而来的,还有剧烈的头痛。
玄徵不记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在意识尚未清醒之前,他看到了一些离奇到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画面。
恍惚间他看到自己手握寒光,与彧瑚对峙。
双方有来有往,打了约莫三刻。
期间彧瑚一直是游刃有余,像是在与自己嬉闹般,丝毫没有把他眼前这具身躯里杀意看在眼里。
正如昨夜那般,玄徵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了眼前这具身躯。
他不明白为何这具身躯会对彧瑚抱有如此强烈的杀意,以至于其每一次出剑都是照着彧瑚的死穴去。
只见不远处的彧瑚缓缓地抬起右手。
像是要施以法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意思。
可惜还不待玄徵弄明白他想做什么,眼下这具身躯便迅速出手。
眨眼间,寒光剑薄而锋利的剑尖瞬间刺穿彧瑚的胸口。
剑身刺穿肉体的感觉太过真实,竟叫他一时间难以辨别这究竟是真是假。
鲜血自伤口处逐渐扩散,直至整件月白色的大氅都被染红。
其出剑用力之狠,竟是将整个剑身尽数没入对方的胸腔。
目睹一切却无能为力的玄徵想要松开剑柄抬手去抱住早已站不稳的彧瑚。
然这具身躯却依旧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死死握着剑柄,抬眼看着那张熟到不能再熟的脸。
玄徵能看出来,彧瑚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后者吃力地抬起右手,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在他腰间拦了一下,随后便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去。
看着被鲜血浸透的大氅,玄徵的视线顿时一片模糊。
自己做了什么?
他想要上前扶起对方,却动弹不得。
想要放声大哭,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被困在此般场景里的玄徵并没有注意到,系在他腰间的螭龙佩在他意识模糊之际,曾发出过一阵强到甚至略显刺眼的光亮。
只不过与彧瑚在附近时的反应不同,螭龙佩并未发热,反而在光亮渐弱后降至冰点。
“苏玄徵,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语气中带有些焦虑,还有一丝难以掩盖的疲惫。
突兀的声音将玄徵从方才悲痛欲绝的情绪中稍稍拽出。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
抬手擦去挡住视线的眼泪,深吸一口气试着平复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飞快的心跳。
他隐约看清有一人半蹲在自己旁边,一手点住自己的额头正中。
待他回神,玄徵集中精力于双眼,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来人一身雅青色大氅,看得玄徵一愣。
半晌后他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随即却是满脸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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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封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