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2 / 2)

游龙寒光 羊脂白玉戈 1972 字 2020-12-24

谁料正是好睡的时候,却被楼下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彧瑚本来一肚子的气想起身去楼下找那个小道士算账,却在头脑稍许清醒些后察觉到楼下有两股灵力。

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转身又回到榻上躺下。

好在楼下的嘈杂声倒也没有持续太久,待院中恢复了安静,彧瑚也就迷迷糊糊又睡过去,这一睡,再醒过来就是现在这个点了。

彧瑚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大脑放空片刻后才半梦半醒地记起,今日是那个小道士剑试的日子。

两日前小道士曾软磨硬泡地想让自己去看他比试,也不知道打得什么注意。

他思索片刻,换了身行头。

原本那件仙风道骨的鹤氅换成了件文邹邹的直裾袍,长发用珊瑚冠束起,一副风流潇洒的世家公子哥模样。

彧瑚站在莲花池边对着池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总是觉得好像还差着点什么。

锦鲤见他站在池边半天没动,大着胆子浮上水面问道:“白龙大人可是在思考什么吗?”

彧瑚瞥了它一眼,摊开双手问道:“我这身行头显眼吗?”

锦鲤一愣,在池中来来回回游了几趟,小心翼翼地说道:“白龙大人,这身行头倒是不怎么显眼,就是……”它犹豫半晌,似是在斟酌用词。

“您……要不要考虑遮一遮您的脸,这张脸一出去恐怕就要引起大部分人的注目了。”

彧瑚挑眉,经锦鲤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这身行头差了个能遮脸的斗笠。

转念一想,配斗笠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为了形象考虑,彧瑚决定硬着头皮去会场。

“算了,就这样吧。”

锦鲤见自己的建议没有得到彧瑚的采纳,咕嘟咕嘟吐了一串泡泡,又转头沉入了池中。

彧瑚临出门前对着水面整理大半天,终于在他自己满意了之后才悠哉游哉地走出了栖凤院。

直到玄徵与鸠鸣山弟子比试完毕,他都没能在台下寻得彧瑚的身影,玄徵不禁有些沮丧。

只不过一码归一码,大会终究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台下的祁枢察觉到了玄徵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趁着台上长老正在宣布上一场比分,玄徵等着下一次比试开始前上前问道:“没事吧。”

玄徵摇头,没说什么。

待祁枢转身走下台,祝余有些担心地问道:“苏师弟怎么了?”

祁枢摊手,“他不肯说,我也不知道。”

中场休息一共也就两刻,还是在林元清的要求下放宽了一刻钟的时间。玄徵趁着闲暇,不抱希望地四处张望起来。

见他这样,祝余若有所思地说道:“难不成……苏师弟约了什么人来看他比试?”

经祝余这么一说,祁枢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什么,他一愣,随即笑起来,祝余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苏师弟怕不是约了心上人来看他比试,结果对方迟迟未到,他才会如此沮丧吧。”

回想起前几日苏师弟对于那位林姓女冠的反应,祁枢说得也并非毫无道理。

两人正聊着,台上长老高声说道:“下一场,华清峰苏玄徵对阵鹤归峰林元清。”

彧瑚还没来。

玄徵心里难得的烦躁起来。

他将婴勺背至身后,眉头紧锁地走台前,在主持大会的长老暗部照搬的宣讲中向着林元清微微颔首。此时的玄徵少了些平日里公子如玉的模样,竟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感觉。

林元清对他突然转变的气场略感惊讶,碍于在比试现场不宜太过暴露自己的情绪,她只得依礼向对方拱手,“还请苏师兄多指教。”

玄徵没有应声,他朝林元清还了一礼后,后退三步,已然是做好了比试的准备。

随着台上长老宣布开始的话音刚落,玄徵手中的婴勺便毫不犹豫地直冲林元清去。

林元清心中一惊,此时的苏玄徵与上一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与鸠鸣山比试时,玄徵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剑势也较为收敛,丝毫没有现在这般的锋芒毕露。

面对玄徵突如起来的攻击,林元清只得顺势接下周旋片刻,再为自己争取些时间。

谁知玄徵这一剑力道极重,竟是震得林元清手腕略微发麻。

他收剑也异常迅速,就仿佛方才的那一击只是轻轻一碰并未施力般。

随即玄徵后退半步,将手中的婴勺一转,似是要将周遭都撕裂开来般,再次朝着林元清袭去。

方才在鹤归峰与鸠鸣山对阵中步步紧逼的林元清此时只得招架,却毫无反手之力。

玄徵接下来几次攻击力道都极重,林元清虽说想靠着一边接下他的攻势一边思考破招,拿剑的手却在数次重击之下变得酸软起来。

玄徵每一次的出剑都又快又狠,几乎招招冲着要害而去。倘若林元清此刻稍有松懈,恐怕届时掉落于地的就不止她手中的剑了。

远处的玄屿微微皱眉,他察觉到玄徵状态不对。

台上的静珩神色也有些许不安,玄徵此刻的剑势太过气势临人,丝毫没有往日里练剑时的平和。

他怕玄徵真的伤及对方,要了对方的命,正想出声提醒他,却不曾想到台上玄徵的攻势竟停顿了片刻。

就在一瞬间,林元清看准时机出剑,竟在玄徵的腰上划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她惊诧于玄徵突如其来的停手,同时也惊讶于自己竟能伤到他。

她心中猛地一怔,连忙小声开口道:“苏师兄不必因为我是女子便手下留情。”

只是玄徵并没有听进去林元清这句,他连自己腰上被对方划了足有一掌长的伤口都没顾上,满脑子都是“彧瑚来看我”。

台下的彧瑚刚到就看见这小道士被对手在腰上划了一大道伤口,不禁满脸嫌弃地咋舌。

丢人。满心欢喜喊我来,就让我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