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算了吧。”赵云澜当机立断,很坚决地否决这个不靠谱的提议。
开玩笑,保持距离还没能产生美呢,要是真把这位大人往外面人堆里一丢,那还不得炸锅!由争权夺利引发的人民内部矛盾,瞬间上升为种族之争。到时候沈巍铁定当不成受人景仰的黑袍大人了,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傻小子妖孽得逆天,联军里那帮杂碎还不得往死了压榨利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可是从凡人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警世名言。
到时候沈巍只能灰溜溜地遁回地底做他的斩魂使,可地府那帮大鬼小鬼也没个省心的,反正都是受气,好歹阳间暖和些,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所以,不行,绝对不行,他得帮自家亲亲沈教授护着点那件并不牢靠的小马甲。
“就这儿吧,清净,挺好。”赵云澜硬着头皮说:“大不了咱白天出去溜达,晚上回来顶多睡个觉,睡哪儿不是睡啊。”
沈巍见不得昆仑如此‘委曲求全’,正要再劝,却忽然觉察到布在外面的结界被触动了,那是来自于幽冥地府的气息,沉郁浑浊得令人厌恶,沈巍顿时有些懊恼,他布结界摆明了就是不想被打扰,可地府的鬼差现在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已经敢明目张胆跑来动他的结界了。
“昆仑若喜欢,那便听你的就是,只先前准备柴薪不足,我再去添些来,片刻便回,时辰还早,你再歇息一会儿吧。”沈巍默默地将掌心置于草间,阴气微转将晨露潮气敛净。
赵云澜性子虽大大咧咧,可豁达并不代表不细心,沈巍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尽管被触动的结界属于沈巍并不会反馈给他任何信息,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镇魂令主,鬼差都抵到‘家门口’了,他又怎会觉不出来。可这毕竟不是他的底盘,沈巍既然扯了谎,他又怎能那么没眼色地不配合呢,不但要配合,还得演得天衣无缝才行。
听说逆境使人成长,挫折使人进步,现在的沈巍还不太会装相骗人,他赵某人总不能傻到耍小聪明去揭短儿,然后为沈教授那一层叠着一层,永远也撕不完的马甲添丝加线吧。
“好嘞,好嘞,你忙你的,我再睡个回笼觉。”赵云澜作势打着哈欠往大石上一坐,手撑在干爽的草堆中暗自向沈巍身上摇摇欲坠的小马甲发了一波同情波纹,目送沈巍施礼道别后转身而去的背影,赵某人目光晦涩中流露出些许狡黠。
单纯的孩子真可人疼哦!
可是转念又一想,赵云澜便犯了愁,这傻孩子对他如此,对别人呢?是不是也成天披件漏洞百出的马甲招摇,被算计欺辱由不自知?愁死了,即希望孩子聪明伶俐不吃亏,又担心孩子太过聪明how不住,赵云澜觉得自己现在纠结得像个别扭的老父亲。
而沈巍,沈巍,算什么呢?这个时候的沈巍,差不多算是他家懵懂无知、尚需庇护的‘童养媳’,哈哈哈,这个名词好概括,好形象哦!
赵云澜在心中爽得偷笑,但又忽然想到自己曾经在未来的爱人面前那些装腔作势、丢人现眼地谄媚,一时间窘到爆炸,暗叹此刻地担心全t女马多余。回想沈巍马甲还没被彻底8干净那会儿,特调处从上到下还不是敬畏得个个跟孙子似的么,只敢蔫不溜秋的私底下尊称大人,整个特调处从上到下除去他以外,其他那些是不是人的倒霉玩意儿,连‘斩魂使’这三个字都不敢轻易说出口,赵云澜还依稀记得,祝红当时更怂得连孤魂帖都不敢直接用手碰。
斩魂使哪有那么凶?明明很俊,很呆,很可爱嘛!
后世的沈巍对赵云澜自来礼遇有加,所以这货根本感受不到斩魂使肃穆到压迫感十足的气场,也纵得赵大处长那张没把门的嘴什么混账话都敢当着地府大boss的面秃噜,如此行径被特调处一众慑于森寒威压连大气都喘不匀一口的下属们顶礼膜拜。见过不怕死的,但是从没见过像赵大处长这样‘视死如归’的,更奇葩的是这货如此作妖,斩魂使大大居然也不管管,你说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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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有话说:这个年过得有点飘,年后该收收心了,央央,加油,你是最棒的!